阮误生硬着头皮:“……早。”
“早啊。”连嘉逸笑意更深,“它的性癖就是爱舔人,不好意思了。”
语气里可没听出多少不好意思。
“……没关系。”
“睡得好吗?”连嘉逸把猫放下。
“还可以,做了个梦。”
“什么梦?”连嘉逸关切地问,“噩梦吗?”
“就……光明黑暗。”阮误生言简意赅,不太想深入讲述那个令人心慌的梦。
“嚯,还挺文艺。”连嘉逸轻笑,“那在梦里你是光明还是黑暗?”
“……什么都不是。”只是一条徘徊在边界线,怯懦又贪婪的影子。
“另有其人啊?”连嘉逸开玩笑道,“不会是我吧。”
眼看阮误生沉默,连嘉逸挑了挑眉,温和道,“还真是啊,下次可以直接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
“梦到谁醒了就去告诉他,想拥抱谁也马上出现在他面前问他‘能不能抱一下’,想念谁就老老实实去告诉他‘我想你’,再跟他说,‘你不用为此感到负担’。”
“……好。”阮误生干巴巴地问答。
“对了。”连嘉逸又问,“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
“你纹身了。”连嘉逸目光落在他的锁骨,“痛不痛?”
阮误生一愣,低头发现因为衣服过于宽大,衣领早已滑向一边,露出了锁骨上那片皮肤,他飞快拉高衣领,语气生硬,“……别管了。”
连嘉逸却步步紧逼:“什么时候纹的?为谁纹的?”
“跟你没关系。”阮误生别开脸,“非要从我嘴里听到另一个人的名字吗?”
“李嘉行?沈岁鸢?”连嘉逸慢慢说,“还是你其他交往对象?”
不要吵了。不要继续说了。你不是来吵架的。别再死要面子活受罪了。停下来。
停下来。
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
“不关你事。”
“你这就不对了。”连嘉逸刻意用轻快的语气说,“不是说好要重新认识的吗?”
“……你就这么想知道吗?”阮误生突然泄了气,自暴自弃地讲,“不痛,高中,为你,别问了。”
“我知道了。”连嘉逸说,“你洗漱吧。”
相看两无言地待到临近中午,两人还是按照原计划出门去看电影。
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又夹杂着一种诡异的和谐。
影院里灯光昏暗,屏幕上放映着一部末世题材的爱情片。
两个主角在废墟中相互扶持,对抗着绝望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