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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3（第2页）

看着那少年放低车速离开，季聆夏才回过头看谢听朝：“刚刚怎么了？”

谢听朝抬起手解释，动作间，左手好像有些滞涩：“地太滑了，他一时没刹住车，差点撞到你，刹住的时候又差点没把握好平衡摔倒，我才扶了他一下。”

季聆夏了然地点点头，随即笑着凑近了一点，调侃：“那看来我要感谢我们谢听朝老师的救命之恩呀？”

谢听朝无奈地笑起来，眉尾压下去，他指了指街角：“快走吧，我们快到那家店了。”

“难怪一股糖炒栗子味儿！”季聆夏瞬间又一次将要同谢听朝说的话抛诸脑后，捉住谢听朝的手腕，便大步向那家亮着暖黄色灯光的店面走去。

离那家店面越近，那股糖炒栗子的味道便更浓郁，季聆夏一心扑在那新鲜出炉的、正泛着热气的糖炒栗子上，没看到身后人此刻那双流淌过一汪清水的眼睛。

谢听朝定定地看着季聆夏的后脑勺，发觉就连那几缕落下的发丝此刻都跟着季聆夏雀跃。

镜子小姐一如过往是个情绪鲜明、从不隐藏的人。

此刻镜子小姐正抬手指着那盖着厚毯子隔绝凉气的糖炒栗子，和店员沟通时，季聆夏的眉眼松弛，语速比同他讲话时要快得多，就连语气大概也是轻快的——谢听朝猜。

这才是季聆夏习惯的样子——轻快活泼、松弛开朗。

谢听朝忽然发觉，他与她离得这样近，近得他都无需再靠近便能牵住她的手，近得只要他抬起手便能帮她将那缕不听话的头发别在耳后；又似乎离得这样远，远得他与她之间隔着永恒的沟壑，远得隔绝了她身边的一切嘈杂。

谢听朝很轻地抬了口气，垂下头去，看向腕上停留的那阵温热。

那里因为刚刚帮那个男孩扶住电动车，承受了男孩与电动车的全部重量而有些扭伤，似乎还在隐隐作痛，一阵又一阵，化作钝钝的敲打流淌在骨骼里，此刻被季聆夏握在手掌心里，能清清楚楚感觉到季聆夏泛着凉意的指尖。

太越界了——但谢听朝莫名不想抽开手。

季聆夏等待着店员替她装袋，捏起两颗刚刚出锅还滚烫的试吃的栗子，剥开后递给谢听朝一颗：“你尝尝？”

谢听朝看着那颗栗子，抬起手去接过了。

“好吃吧？”季聆夏笑着询问。

还没来得及品尝，看到季聆夏急切地询问，谢听朝便轻轻点点头肯定。

“就知道你肯定也会觉得好吃，”季聆夏接过店员递过来的两个袋子，转头便将一袋递到了谢听朝的手边，那阵温热透过一层纸袋与塑料袋贴在谢听朝的手背上，“给你。”

谢听朝犹豫了片刻，最终摆手想要拒绝——怎么好意思这样随便收女孩子的东西。

“冬天的第一份糖炒栗子，仪式感，快点接着，”季聆夏说罢，怕谢听朝还不想接，于是压下嘴角，装出一副委屈，“你不接我会很难过的，这是我第一次给男生买糖炒栗子……”

谢听朝没看完季聆夏的话，只看到那句“我会很难过的”，便吐了口气，匆匆抬起手接过那袋滚烫的糖炒栗子。

看着季聆夏眉眼闪过的笑意，谢听朝才后知后觉季聆夏最后一句说了些什么。

那句话在谢听朝的脑袋里转过来转过去，按下循环播放，谢听朝低头看着自己拎着的栗子，像是握住了一块烫手山芋。

季聆夏看着谢听朝，见他又一次因为一句话红了耳尖，看着他拎着糖炒栗子，纠结的模样，季聆夏原本便挂着的笑意更浓了一些，脸上的梨涡漾起。

看着她脸上那对挂起的梨涡，谢听朝于是也很轻地笑了，他抬起手：“那谢谢你的糖炒栗子。”

“不客气谢老师，”季聆夏如今带着调侃喊“谢老师”这个称呼已经喊得顺口，“那我们走吧？”

谢听朝点点头，跟上季聆夏的脚步，忽然想起季聆夏刚刚被自己打断的话，一只手拎着栗子，他选择了打字询问。

【你刚刚想说什么？】

季聆夏猛然想起这件正经事：“我是想问你，今天早上那副山水画，可以借我用用吗？”

见谢听朝疑惑的表情，季聆夏便解释了用途是给孩子们看。

谢听朝有些迟疑，表情看上去有些为难。

季聆夏看出谢听朝的犹豫，眉尾下垂，也不想强人所难：“不可以就算了……”

【我这两天在学，你需要的话，我可以把我的给你。】谢听朝看到季聆夏脸上一闪而过的遗憾，很迅速地又一次打下一行字给季聆夏看。

季聆夏看着那行字，又抬起头看谢听朝，那常驻她脸上的明亮笑意又一次浮现：“真的？那谢谢你呀！”

感觉赚了——季聆夏在心里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