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了别无选择。
“抱歉二姐姐……我不该那么说你,请你原谅我。”
她纠结半晌,还是取下镯子,不情不愿从孟无越身后走出来,站到孟茴面前,将这只镯子扭捏地递于孟茴:“我……我不该拿你的东西……你别生我气。”
孟茴垂目,接过镯子,她微微一笑:“好啊。”
她谈不上愉悦。
这事这就算结了。孟无越自觉如此。
他松了一口气,一把将孟知了拽到身后,这才笑着恭敬地叉手作礼:“三爷,既然误会解了,那无越就带家妹告退了。”
见徐季柏没说话,两人便准备离开,但刚转身,就听身后传来一句声调平顺的“等等”。
徐季柏面色平静一抬眼:“孟家与徐家家训一体,按家训,袖手旁观、驭下不严,罚家规三遍;孟知了是你妹妹,你一袖手旁观任她作坏,二管教不严让她做出祸事,但我不是你长辈,不能管教于你——一并与你妹妹道歉便罢。”
还要叫她哥与孟茴道歉?!
欺人太甚!
孟知了不可置信地瞪大眼,拽着孟无越就要大骂,却被孟无越一把揽住。
可孟无越知道这事他们别无选择。
虽说徐季柏不是孟府中人,可谁敢说他的不是,更何况这事是他们没理在先。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徐三爷还能永远这样居高临下?
孟无越冷漠地想。
他面上笑:“三爷说的是,无越平日对家训生疏,竟忘了这一茬。”孟无越稍侧身,正对孟茴,轻一躬身,“二妹妹,这事是我管教不严,回去定然好生管教知了,下次绝不再犯,您可别与我们计较了。”
“好啊。”孟茴也答。
孟无越又对徐季柏一行礼:“那我就先带知了回去了。”
徐季柏颔首。
二人便当即离开了。
屋内只剩徐季柏、孟茴、小五三人。
孟茴却看着徐季柏挺拔的身形,忽然想起那个问题——
祖母也不肯解除她与徐闻听婚约,那她该怎么办呢?
“伯母呢?”徐季柏忽然问。
孟茴回神:“祖母把阿娘和二叔母一并叫去了。”
徐季柏颔了首。
他从袖袋中拿出一张绯红的方正纸张,上面用金漆描了字画:“请帖。”
孟茴这才看清上面的字。
她接过:“叔叔是特地给我送请帖的?”
“告知你,画师已经进京了,这两日我会请他来孟府。”徐季柏说。
孟茴笑了笑:“好啊,有劳叔叔了。不过这次生辰宴要请帖的话,我只能带我自己吗?”
“已经派人往承德送你姐姐和姐夫的请帖了。”徐季柏道,“若是启程了,中途应是会遇到的。”
孟茴愣了一下,没想到徐季柏居然还想到了这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