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麻烦你了,叔叔。”她真诚道。
徐季柏摇摇头,没接这句。
他料猜孟茴大抵要在这等孟母一块回屋,便不多邀,他乃外男,不该在他人内院多留。
“我先走了。”
“等等!”孟茴叫住他,她几步匆匆走上去,“多谢您给我与阿娘找太医。”
徐季柏偏头看向到他肩膀的小姑娘,问:“可有好转?”
孟茴点头:“阿娘眼睛先前总酸,这两日缓解不少。”
“有用便好,不必言谢。”徐季柏视线移开,落在前方虚空,他踹度一会,“先走了。”
他走得很快,孟茴都没来得及说叫春和送他。
徐季柏的马车停在孟府门前。
车夫坐在前檐下打盹。
“咣咣”
“醒醒。”小五重重敲两下车壁,把车夫晃醒了。
车夫啐骂一口,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却在看见来人时立刻噤声,他连忙起身放下马凳:“三爷,小五哥。”
徐季柏没与之计较,准确来说他未曾偏看,直而敛袍上车,弓身进了车厢中。
小五紧随而入。
“去国公府。”
车夫得了徐季柏命,连收了马凳,一扯缰绳带着马车往前走去。
车厢里。
徐季柏持着一卷术式写,他写得很慢,背脊挺拔如松。
小五看着他的模样,一点一点揣度主家的心思。
三爷绝不是那般喜好管他人闲事之人。
曾经庙堂朝会,两个文官在三爷身边吵着吵着打起来,所有大臣都在拉偏架。
只有三爷。
小五现在还记得当时徐三爷的模样,他眉眼压得深,却连皮肤肌理都未曾动一下,直到两位大人不小心撩到了他,他才敛过官袍,像一侧让了半寸。
事后,皇帝问:“庄禾适才为何不拉架?”
徐季柏道:“君子慎独,小人闲居不善。”
……
可三爷插手了孟家的家事,怕管得多了让孟茴难做,又怕管得少了让孟茴受委屈……
难道?!
不可能啊!那可是三爷的侄媳!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
三爷那么自律严苛的人,怎么会容许这种有失伦理人伦的行径……
这、这可是有悖人伦的疯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