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秦叙对自己的定位,只是【铁幕局】的打手吗?
“我以为,你是很享受这份工作的。毕竟,它给了你上城区优越的住宿条件,给了你尊贵的地位,给了你可观的报酬。”姜望柠起身,水珠滴滴答答落在地面。“做这些任务,不应该是很有成就感的吗?”
“成就感,可能刚开始的一个月会有。后来就变成责任感。”秦叙也起身,正伸手拿毛巾。
“这次换我来帮你擦干。”姜望柠接过毛巾。拂过秦叙身上的水珠,从手臂、后背、脖子,到前胸、双腿、脚。
干燥的毛巾略过成熟男性的紧实肌肉,拂去湿润的水滴,毛巾变半湿状。每接触一下,秦叙的身体都不由自主地轻微抖动。
姜望柠蹲下擦小腿时,看到秦叙的脚指甲很久没剪,说:“我帮你修脚吧。”
姜望柠搬来一把高凳子,请秦叙坐上去。又找来一把矮凳子,面对面坐下。她将秦叙的一只脚,架在自己并拢的双膝上。用手指腹来回搓脚踝,搓出一条条浅灰色的泥皴。又用手指腹搓脚趾头缝,同样有泥。
因为泡了热水澡之后,附着在脚上的废弃皮脂和灰尘,会膨胀浮起,一搓就掉。
搓到再也搓不出泥后,姜望柠舀起一瓢水,将泥冲走。
姜望柠挤出几泵沐浴露,打出泡沫,轻柔按压秦叙的脚,在足底涌泉穴附近滑按,听到秦叙发出几声闷叹。用水冲掉泡沫。又拿出一把指甲钳,将长凸出来的过长指甲剪短,断口磨光滑。
对秦叙的另一只脚,也是这一套流程。
秦叙一直看着姜望柠熟练的动作,似笑非笑。
“你是不是当过技师?为何洗头修脚样样都会?”秦叙哭笑不得。
他有点不好意思,自己在外好歹是都城首席执法者。竟然被伴侣用手搓出了那么多脚泥。面子往哪儿放?在她心中的形象会不会大打折扣?
姜望柠快爽翻了。明明下班时还沉浸在对小组长的不满抱怨中,现在却是一脸满足感。“我觉得,把皮肤碎片,从身上弄下来的过程,很爽。”
“我没有当过技师。我只是对养生很感兴趣,手法都是看视频学的。”姜望柠说:“小打小闹,不敢正经挂牌上钟,只为家人服务。我还会拔罐、采耳、推背、头疗。欢迎点单,秦老板。”姜望柠完全沉浸在对自己按摩技艺的自豪里。
她以前特别喜欢给丈夫搓脚泥,只给丈夫搓过。她好像有这方面的癖好。据说,这是一种【皮肤碎片强制性收集癖】。
姜望柠用肥皂,仔仔细细洗了手。又用清水冲干净秦叙的双脚后,擦干。“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很爽?能排出泥垢,还能疏通经络缓解压力。”姜望柠笑呵呵说。
“你开心就好。”秦叙很快接受了姜望柠这个奇怪的小癖好。
——
秦叙将姜望柠横抱,走出浴室,缓缓放到床上。
两人以人体的本来面目相对。姜望柠刚刚展示修脚技艺时的自信,已经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无处安放的尴尬。
自己好像已经,把秦叙当成了,伴侣的角色?
包括下班后向他吐槽工作的烦恼,洗澡后为他修脚。
这些都是以前姜望柠对丈夫才会做的事情,她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受人庇护的天真状态。
这么快就沦陷了吗?
——
第二天醒来,身边人早已不在,他说要出城做任务,下周三回来。
这几天,姜望柠一个人也可以好好过。
姜望柠计划:两个工作日把剩余五分之四报告梳理完,一个工作日做文字汇报,一个工作日做幻灯片汇报。刚好能在周五下班前交差。
姜望柠梳洗完,从秦叙的公寓出门,再从秦叙赠送的空间中,取出秦叙昨天给的车。
自从在雪原与他相逢,到现在不到一个月时间,已经不知不觉接受了他好多物质馈赠,生活便利程度极大提升。
好好上班。哪怕小组长领导说话很难听,也要至少坚持完成已经答应的任务。
姜望柠抱着这种信念,踏进【政策研究中心】大楼,坐电梯进入情报收集组所在的楼层。
一到工位,发现同楼层其他同事到的零零散散,本组同事却早就已经坐满,开始上手干活。
姜望柠看了看钟,现在距离正式上班,还有五分钟,她不算迟到。
忽然,姜望柠感受到后背一阵寒气袭来。“姜望柠,跟我来会议室聊一下。”房雁用低沉的语调说。
姜望柠跟着房雁进入一个会议室,刚入座,房雁说:“你昨晚不经过我同意,就下班,谁给你权力擅自离岗的?咱们组默认提前半小时到岗开工,你拖拖拉拉现在才来。你老实说,是不是不想上这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