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气象部门后期分析报告,那天下午,受上游工业区污染物扩散影响,该区域恰好下了一场短暂的、PH值超标的酸雨。
而院方病历记录显示,云彩凤患有极为罕见的先天性重度酸过敏症。
这场酸雨不仅严重灼伤了她暴露在外的皮肤,更因她在雨中张口唱闹,大量酸雨进入食道和胃部,引发了致命的过敏性休克及内部灼伤。
一切看起来,就像是一场不幸到极点的、巧合的自然意外。
几乎是同一时间,别墅里。
翳正侧身躺在柔软的床上,就着温暖的床头灯翻阅一本关于高维物理的著作。
突然,一股阴寒刺骨的能量波动如同无形的涟漪般扫过,云翳身为灵媒的感知被猛地触动,心脏随之毫无缘由地猛地一悸,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了一下,手指一软,厚重的书本从手中滑落,“啪”地一声砸在地板上。
也就在这一刻,卧室门被轻轻推开。东方玄鹤站在门口,身影被走廊的光拉得很长。
他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她脸上和掉落的书上,眼神微凝,声音清冷而不容置疑:
“醒来。心神守一,不许离开。”
这句话如同带有魔力的指令,瞬间将云翳从那阵莫名的心悸和恍惚中拽了出来,意识一下子变得无比清醒。
她眨了眨眼,看向门口白衣柔美的东方玄鹤,有些茫然:
“鹤?我没睡啊……哪里都不去,我这不是在这里吗?”
她下意识地回复着他的话,仿佛是为了确认自己的状态。
东方玄鹤闻言,修长的眼睫毛微微向上一挑,那双丹凤眼中掠过一丝了然的光芒,语气平淡却意味深长:
“云彩凤,走在了甜鑫的前面。”
他微微停顿,观察着云翳的反应,才缓缓继续道。
“这便是因果之网的收束。你当初种下的因,无论本意如何,都已参与了这场收束。现在,你更应谨言慎行。”
云翳瞬间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
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赤着脚跳下地,几步冲到东方玄策面前,抓住他洁白的衣襟,又急又委屈地晃着:
“鹤!这罪名可不能随便扣给我啊!她自己跑出去折腾,她自己害自己,关我什么事嘛!你不能这样冤枉我!”
她嘟着嘴,脸上写满了“这锅我不背”的抗议。
东方玄鹤任由她抓着衣服摇晃,脸上那点意味深长的表情渐渐化开,变成一种难以捉摸的神色。
他抬手,轻轻拂开她抓着自己衣襟的手,语气转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迫感:
“走吧。是不是你的罪名,此刻与你争执并无意义。收拾一下,甜鑫正准备去你的办公室了。这场戏,需要你亲自去前台继续演啊。”
他的话,瞬间将云翳的注意力从“罪名”的委屈中彻底拉回现实。
甜鑫要来了?那个身陷泥潭、满身毒疮、刚刚失去三姑的堂姐,在这个节骨眼上主动找上门来?
云翳眼神一凛,所有的小情绪瞬间收敛得干干净净。她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好嘛,我去还不行嘛。”
东方身心疗愈工作空间里有了浓郁的阳光照进原始森林散发出来的味道。
这味道是东方玄策特有的,具有消毒净化的作用。
玻璃隔断的工作室里,对面办公的两张电脑桌相对着,一黑一白云翳和东方玄策在严谨地工作着。
由于隔音效果好,外面的声音他们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