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这次大赛,那个害死莉安娜父母的家伙,他也会来!”
哈迪兰仅剩的一只眼睛中透着无穷的怒火。
他一开始收养莉安娜,或许是因为对失去父母的莉安娜产生了同病相怜的感觉,但是十年的养育,早。。。
风从喜马拉雅的脊背上刮过,带着远古雪线的寒意与尘封千年的梵音残响。云层低垂如帷幕,将“哭泣峰”裹在一片灰白之中,仿佛整座山都在沉默地哀悼。归鞘Ⅱ号悬浮于海拔六千米高空,引擎调至最低功率,借助尤莉研发的“气流拟态系统”,如同一片真正的雪花,悄然融入这片神圣而危险的空域。
舱内温度稳定,但空气却凝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
李昭盘膝坐在水晶舱中央,双眼微闭,耳中回荡的不再是磁带里的童谣,而是风??那是一种有节奏的、近乎吟诵的风声。它穿过岩缝、掠过冰川,在峰顶盘旋不去,像三百六十个僧侣临终前最后的齐诵,被天地冻结成永恒的悲鸣。
“频率分析完成。”来生爱轻声道,手指在全息界面上快速滑动,“风速、气压、磁场波动……全都呈现出非自然的共振模式。这不是气象现象,是**声波记忆阵列**。他们把声音炼成了结界。”
“和西伯利亚不同。”来生瞳望着窗外翻涌的云雾,声音很轻,“那里是梦,这里是誓。这些僧侣不是被动沉睡,他们是主动将自己的灵魂献祭给风,只为让灭绝的梵音不被彻底抹去。”
尤莉调试着归鞘装置的能量输出端口,眉头紧锁:“问题在于,这结界具有‘听觉识别’机制。只有真正‘听懂’了风语的人,才能进入圣殿核心。否则……会被永远困在回声迷宫里,意识被反复撕裂、重组,直到变成另一缕无主之风。”
李信靠在墙边,手中木盒轻轻震动,仿佛感应到了什么。“母亲当年没能来得及记录这段历史。”他低声说,“她只留下一张泛黄的地图和一句批注:‘当风开始说话时,便是遗忘者归来之日。’”
来生泪翻开《未亡之书》,新的一页正缓缓浮现墨迹:
>**公元842年,吐蕃赞普朗达玛下令灭佛。
>梵音典籍焚于大昭寺前,火光三日不熄。
>三百六十名精通‘天籁禅唱’的僧侣被活埋于山腹石窟,口中仍念诵《金刚经》最后一品。
>当夜,狂风骤起,卷走灰烬,形成一道横贯雪域的音浪长廊。
>自此,每年冬至,山顶云雾中必现人影,口唇开合,却无声可闻。
>圣殿不在地下,而在风中。**
“所以我们要做的,不是破除结界。”李昭睁开眼,金芒一闪而逝,“是要学会聆听,并回应。”
没有人反对。
五人穿上抗低温吸音服,背上特制共鸣器,踏出飞艇。脚下的冰原坚硬如铁,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时间的骨头上。风越来越大,渐渐化作无数细碎的人声,从四面八方涌来??有的低吟,有的高亢,有的悲恸欲绝,有的平静如禅。
“他们在考验我们。”来生泪忽然停下脚步,抬手按住耳朵,“这不是语言,是情绪的具象化。愤怒、恐惧、绝望、慈悲……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心灵屏障。”
李昭点头,缓缓取出母亲的录音机。他没有播放磁带,而是将它贴近胸口,任那早已停止运转的机器感受外界的波动。奇迹发生了??录音机内部的磁头竟微微颤动,仿佛被某种无形的旋律唤醒。
“它还记得。”他喃喃道,“哪怕只剩下一粒尘埃的记忆,它也记得如何回应。”
就在此刻,前方云雾骤然裂开,一座由冰雪与岩石天然形成的拱门显现。门框上刻满古老梵文,已被风霜侵蚀大半,但仍可辨认出几个字:
**“唯心能闻,唯诚能入。”**
李昭迈步向前。
刚踏入拱门,世界骤然失声。
不是寂静,而是所有的声音都被抽离了意义。他看见自己站在一条无限延伸的冰廊中,两侧站着三百六十名披着红袍的僧侣,他们背对着他,双手合十,嘴唇微动,却没有声音传出。而他自己,无论怎么喊叫,都无法发出哪怕一丝声响。
【你听不见,因为你还在用耳朵听。】
一个声音直接在他脑中响起,不是来自外界,而是从他的记忆深处浮出??那是母亲的声音,温柔而坚定。
“妈……?”他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