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慕晴还以为陈淼在调侃,瞪了陈淼一眼后,就对黄锦锦说道:“小孩子,不会说话,今天我请客。”
陈慕晴的话一出口,从刚才起一直被冷落在一旁的黄锦锦前男友似乎找到了挽回黄锦锦的方法。
他一步站了。。。
陈淼盯着那盏绿灯,心跳如鼓。他没有移开视线,仿佛只要一眨眼,那光就会消失,连同它带来的某种不可言说的预兆一起湮灭在暴雨之中。可它还在亮着,微弱却执拗,像是从地底爬出的一缕魂火,点燃了早已腐朽的供桌。
他抓起战术马甲,将鬼立方塞进内袋,又把银针筒重新装满镇魄液,顺手从抽屉底层抽出一张泛黄符纸??那是风门村那晚,他在死者手中抢下来的“引冥帖”,上面只有一行血字:“子时三刻,归途勿问”。他曾以为是诈尸前的幻觉残留,如今看来,或许是一道邀请。
手机震动,一条短信跳出来:【档案室B-7,明午十二点整,别带任何外物。祁宁】。
陈淼回了个“好”字,熄了灯,推门而出。
雨更大了。
他穿过殡仪馆后院,泥水溅上裤腿,每一步都像踩在腐烂的皮肉上。孤魂殿距离此处约莫两公里山路,平日无人敢去,连巡逻保安也绕道而行。但今晚,他必须走一趟。
路上,脑海中不断回放尸体最后说的话:“你是最后一个环节。”
还有那张与自己眉心印记一模一样的苍老脸庞……
“没能缝好自己的人。”
缝?是谁该被缝?还是……谁该被修补?
陈淼忽然停下脚步。
极阴炼体术运转一周天后,体内阴气本应沉于丹田,可此刻却在胸口盘旋不去,如同有东西在胸腔里轻轻敲打。他解开衣领,借闪电一照??锁骨下方,竟浮现出一道淡红色细纹,形如针脚,隐隐组成一个扭曲的“风”字。
他猛地扣住胸口,冷汗直流。
这不是修炼所致,也不是外伤留痕。这是烙印,是标记,是某种古老仪式正在他身上悄然成型的征兆!
“我从未主动参与过任何风家仪式……”他喃喃,“除非……是从我捡起那卷残皮那一刻开始,就已经算‘入局’了?”
风门村的棺材阵、招魂红绳、无面老者、剪断的红线……一切线索都在指向一个可能:有人正以现实为纸,以死亡为墨,重演一场失传千年的“启瞳大祭”。而《遮鬼眼》风水局,并非用来封印邪祟,而是作为祭坛的外围护阵,防止外界干扰核心仪式??即“让?睁眼”。
而他自己,因修习极阴体、掌握缝尸术、收集镇魂灵位,恰好符合“执针者”的条件。
执针者,传说中能以自身为线,缝合阴阳裂隙之人。但也正是因此,最终会被反噬,成为祭品本身。
“所以梦里的无面人……不是别人。”陈淼咬牙,“那就是未来的我,已经完成了仪式,却失去了五官、记忆、乃至身份,只剩下一具空壳,在祠堂里机械地剪着红线,送一个个灵魂归冥……”
雷声再响,炸得山石滚落。
他加快脚步,冲进孤魂殿废墟。
殿内杂草丛生,瓦砾遍地,正中央塌陷出一个深坑,四周散落着断裂的香炉和破碎牌位。而在原本供奉主神的位置,赫然摆着一盏青铜油灯??绿焰摇曳,正是方才所见之光!
灯下压着一块石板,刻着四十九个名字,每个名字都被朱砂圈住,唯独最后一个空白。
陈淼蹲下身,指尖触碰石板边缘,一股寒意直透骨髓。刹那间,耳边响起无数低语,似哭似笑,似咒似诵:
>“归来……归来……风姓不绝,血脉未断……”
>
>“执针者已现,九十九魂将齐……?”
>
>“剪一线,换一命;断一念,启一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