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然抽手,却发现掌心已被划破,鲜血滴落在空白处。
瞬间,石板发烫,绿焰暴涨!
那空白名字的位置,缓缓浮现三个字??**陈淼**。
“轰!”脑中如遭重击,大量画面涌入:一座巨大地下祠堂,百具棺材围成星阵,中央高台上躺着一具身穿黑袍的尸体,面容模糊,胸口插着一把锈剪。而他自己,站在台边,手持银针,浑身浴血,正一针一针地缝合那具尸体的咽喉……
“不!”陈淼怒吼一声,强行切断极阴体内的阴气回流,激活鬼立方的【情绪剥离】功能,硬生生将这股入侵的精神冲击甩出识海。
绿焰骤然熄灭。
四周恢复死寂,唯有雨水滴落在瓦片上的声音,清冷得令人心悸。
他喘息着后退几步,背靠断墙,冷汗浸透全身。刚才那一幕,不像幻觉,更像是……未来记忆的倒灌。
“他们已经开始影响我的意识了。”他低声自语,“风家的人,或者说是残存的意志,已经在试图引导我走向那个结局。”
他掏出手机,想给祁宁发条消息确认明日见面细节,却发现信号全无。抬头一看,整座孤魂殿上方的空间似乎扭曲了一下,月光穿过云层时竟呈现出诡异的螺旋状,宛如一只巨眼俯视人间。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声。
陈淼迅速转身,右手已握紧银针筒。
只见一名身穿灰色道袍的老道士拄拐立于门口,白发披肩,双目浑浊,手中提着一只褪色的布灯笼,写着“引路”二字。
“你不该来。”老道士沙哑开口,“此地已被‘逆魂线’缠绕,踏入者,魂归无门。”
“你是谁?”陈淼警惕问道。
“我是最后一个守庙人。”老人咳嗽两声,“二十年前,这座孤魂殿还没塌。那时常有个年轻人来烧纸,每次都写同一个名字??风觉真。他说他是风家旁支,祖上逃难至此,不敢认宗。可我知道……他撒谎了。”
陈淼心头一震:“你怎么知道?”
“因为真正的风家子弟,出生时眉心便有竖痕,与天心锁阳秘术共鸣。”老人抬起枯手,指向陈淼,“就像你一样。”
陈淼沉默。
老人继续道:“风觉真确实来自江左,但他母亲是风家嫡女,私奔外逃,生下他后难产而死。风家追杀三代,只为灭口。他隐瞒身世,是怕引来灾祸。可他不知道,逃避只会加速命运降临。”
“那你为何现在才出现?”陈淼冷声问。
“因为我被封了二十年。”老人苦笑,“当年我察觉到有人在用孤魂殿做祭坛基点,准备重启‘启瞳祭’,便上报管理局。结果文件刚递出,我就被定为‘精神失常’,强制送医,庙也被拆。等我醒来,已是二十年后,而今天……我又看到了绿灯。”
他顿了顿,目光凝重:“你知道这盏灯意味着什么吗?它是‘接引灯’,只有当执针者踏入此地,才会由地脉怨气自行点燃。也就是说……你已经被选中了,陈淼。不管你愿不愿意,仪式已经开始。”
陈淼攥紧拳头:“如果我不做呢?”
“你会死。”老人摇头,“不只是你,整个殡仪馆都会沦为祭场。所有你经手过的尸体,都将化作阴兵,为你‘完成’未竟之事。你阻止不了,因为你本身就是仪式的一部分。”
“那就毁掉它!”陈淼厉声道,“砸了这灯,毁了石板,切断联系!”
“没用的。”老人叹息,“这些东西不在物理层面存在。它们扎根于‘集体遗忘’之上。只要还有人记得风家,只要还有怨魂未散,仪式就能重启。你唯一能做的,是掌控节奏,争取时间。”
“争取时间做什么?”
“找到真正的‘钥匙’。”老人从怀中取出一枚铜钱,递给他,“这是风觉真最后一次来时留下的,他说若有一天绿灯重燃,就交给下一个眉心带痕之人。”
陈淼接过铜钱,翻过来一看??背面刻着一个小巧的“缝”字,周围环绕七点凹痕,恰似北斗七星。
“这是‘引冥钱’,也是开启风家秘库的信物。”老人低声道,“传说风家祖宅地下藏有《九幽引魂诀》全本,以及破解‘启瞳祭’的方法。但它被七重阴锁封锁,唯有集齐七具‘纯怨之尸’,以执针者之血为引,才能打开。”
“纯怨之尸?”陈淼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