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月风起云涌。
先是安芮那边传来喜报,阿耶海德家族里有人和她接触,在仓储区逛了一圈,双方交流愉快,出资认购一批藏品。
再就是,梁渠,她姐来到了玉京。
一来,肯定先见戚小因。
俩人不知道商量了什么,再找到梁依山这边时,她姐请求她跑一趟周家,为戚小臣的事求情。
梁依山叹了口气:“姐,这事不都定下来了吗,戚叔是平调,再过几年又不是没有机会回来。”
“你是真不懂还是装呢?”
梁依山握住她姐的手,同她解释:“这事不涉及生死,戚小臣咎由自取,你与戚小因早就离了,再怎样也不该由我去找周家,咱们不做这种不清白的事。”
梁渠心里烦闷,倒了小半杯酒,边喝边道:“好歹是豆豆的小叔叔,都这个年纪了,怎么做事还不为家里考虑?小山,我真不忍心看戚家就这么落了。”
接着劝:“他们家人丁兴旺,迁出去的也就戚叔这一支,再过个几年说不定有了机遇,就又回来了,姐,你想这么多做什么。”
梁依山知道两家情况不同,戚小臣这事在她看来大有操作空间,贺钦原倒是轻拿轻放了。
梁渠听着听着落了泪:“我没用,咱们家就剩这几个,现在还连累你帮我照看豆豆,小山,要是梁家垮在我手上怎么办?我真想跳进海里一了百了。”
梁依山只好把安慰梁蔻的那一套在拿出来安慰梁渠,母女俩性格差不多。
“败了就败了,姐,你就是爱把一切往最坏的方向想,咱家就算破产,能让你坐牢?能让你吃枪子?能让你以后没吃没穿?能让你以后没钱花?你也太小瞧你妹妹你弟弟了!多米尼加那个搞海运的,不也当机立断卖了家里全部船只,转头搞矿产去了么?咱们家产业规划是不清晰,但现在已经这样,姐你多看看自己想做什么,大不了卖了船重新开始。”
“胡说八道!咱们家多少年在海上做事,卖什么都不能卖船!”
梁依山叹了口气:“随你,随你。”
正说着,接到了周扶星的电话,喊她去周家吃个饭,让她在酒店门口等人接。
梁依山不想告诉梁渠,掰扯几句说是朋友小聚,梁渠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知道在想什么,随意挥挥手。
梁依山无奈,劝她少喝点,下楼等车去了。
楼下遇到门童,认识,打招呼寒暄两句打发时间。
忽然,一辆白色总裁甩尾而来,梁依山摘下墨镜看过去,周扶星说的车牌号就是这辆。
正准备上车,驾驶座上的人下来,冲她喊了声:“好久不见。”
刚摘下的墨镜被她重新戴了回去:“哈,什么时候变成周家的司机了。”
傅西流笑笑,替她开车门:“请。”
离谱。
贺钦原要是搭上了周家,戚小臣也就罢了,她姐得叨死他们一家子。
“很意外?”
“还成吧,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太意外了。”无所谓的调调。
“你明明知道的,是贺叔叔——”
梁依山做了个打住的手势:“不关心,别牵扯到我家人就行,哦对了,把戚小臣整成这样,自求多福。”
车速快了些。
“那八千万,是我干的。”
“嗯。”还是这态度,真一点意外也无。
傅西流有些急,忍不住道:“你不想劝我还回去吗?”
“再说一遍,只要戚小臣不进局子,豆豆和梁家不因这事受影响,我管你拿不拿钱,那是你自己的事。”
不过有一点她想知道。
贺钦原怎么又牵扯上了周家,她二伯吗?
二伯是议长的警卫员,大伯的具体职位她一直没搞清楚过,只记得多年是警卫局副局,爷爷已退了下来,和奶奶一起躲清闲,家里只有一个厨师,司机都没有的。
想得有点痛苦了,问他:“贺钦原要干嘛,扯周家下水?你说老实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