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囫囵地擦擦我的眼角:“一直哭丑死了。冷静点了?”
听不得这个,我又难受地瘪紧嘴巴,下意识用双手抓住他的手腕,把整张脸往大人的掌心里埋。
斯库哥僵了僵,随即更用力地反复抹脸:“……行了行了!要是说哭得好看才是有毛病吧!别哭……别哭了!!到底要我说多少遍?!”
我哭得头痛:“我不,我不丑。”
斯库哥:“你不是自己都知道么!那管我说什么?”
“无关紧要的人,说,说我,我不在意。斯库哥不能说。我讨厌这样。”
“你这小鬼规矩怎么那么多啊?!”
“我不想跟斯库哥说话,说话了。”
“……哈——?!”
到最后,斯库瓦罗哥用“你不是想吃冰淇淋吗要吃哪个快点给我说话”道了歉。
在短信里跟队长说明了理由,晚上我便暂时待在外面。秋夜凉飕飕的。由于正在比赛期间,我并没有真的吃冰淇淋。斯库哥臭着一张脸,站在噤若寒蝉的便利店收银员面前,掏出钱包,给我买了满满一碗热腾腾的关东煮。
我很好奇他的钱是那个叫XANXUS的人给的,还是九代目老爷爷给的。斯库哥只一副仿佛我还是五岁的模样,用那种小孩子八卦这么多干嘛的语气叫我少管。
我们走出店门。
便利店明亮的灯光打在身后。我抱着关东煮盒子,拿一串丸子吃。正细细咀嚼着软嫩的肉丸,头顶笼来半道影子。
黑衣黑裤的长发男人率先一步走到前侧,侧过身,垂下脑袋看我。
“高兴一些了没有?”他挑起眉毛。
煮物咸香的热气一路蜿蜒,蒸腾着直往下颔涌。我咽下丸子,慢慢点头。
“嗯。”我眨了眨干涩的眼睛,“谢谢你,斯库哥。”
二十多岁的大哥哥盯过来一眼,哼笑一声。
他的口吻还是利落得很不客气,但说到正事也肃然地沉下,“具体的情况我都了解了,回头我去找一下跳马。你就别担心那些家伙的事了,肯定不会那么容易死。好好比赛,输了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知道了么?”
斯库哥安慰人的方法也很黑手党。
我低头看着手里的关东煮。
汤面寡淡,拥拥挤挤,映出外界一点模糊的影子。我刚想开口,就见影子依稀一晃。脑袋被谁的手掌按了按。
“等那个掉链子的臭小子回来,我就宰了他。”
斯库瓦罗哥的嗓音狠厉,听起来却非常冷静。
他平时老是容易被气得急急躁躁,关键时刻又异常靠谱;我这才忽然意识到,那个喜欢大吼大叫的短发哥哥,如今也已经变成真正的大人了。而我正要抬起头,那只手就从头顶收了回去。
“所以除了给他哭丧以外,你不准再哭了。维。”斯库瓦罗说,“更何况,要是山本武那么轻易就死在别的哪个人手里,我也不会放过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