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讶异无比地看向他:“你为什么要帮我?”
他却回过头,只是扫了?自己的全身上下,重点看了?看被我的剑尖光顾过的五个伤口,那五处甚至还在咕汩汩冒血。
“一个被毒弄坏了?身子的人,还能给?我造成?这样的创口,若非你旧伤旧毒发作,险些就?要打平……”
只是打平,不能打胜么?
他似察觉我的想法,格外冷淡道:“没人能打胜我。”
说得?那叫一个天经地义?、理?所当然?,他却看向了?我。
“把毒解了?,身子养好,我可没兴趣杀一个毒发的人。”
我恼地捏紧了?盒子,因被看轻而生出了?一种极致的恼怒:“那我一辈子不解这毒,你就?一辈子不杀我了??”
说着说着剑光一动,几乎一瞬间就?已搁在他的后背上。
他却毫不畏惧,只冷色瞪我。
“你若敢浪费我的药,我先杀了?老十?!”
我冷嘲道:“你连我都杀不了?,怎么可能去杀小错?”
他却接着冷声道:“我若是你,就?会尽快带他离开此地。”
我这便奇了?:“老子的基业都在这儿,凭什么离开?”
他却瞪我:“你不知是谁把老十?在此的消息放出去的?”
我心里登时生出了?千万个疑窦,道:“是聂家?”
老七没再说一句话。
他这人似乎有留言的限制,说够了?就?不能再说一个标点。
而我就?眼看着他这么一身带血地茕茕而去,再无半点踪影留给?我,只留了?这么一个小盒子,和一枚丹药上残留的香气?。
等?我回到了?酒肆,已是傍晚时分?,发现池乔和卫妩早已掌着灯,守着店,就?候在那儿,见?到我皆是松了?一口气?。二人又觉得?我这也没缺胳膊也没少腿地回来,肯定是赢了?,嘴上说着庆贺我的大胜,我却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没好气?儿地进?去喝了?狠狠一大口水。
二人这才疑出了?什么不对劲,奇怪地彼此对视了?一眼,问道:“老板这是怎么了??”
我却喝完仍觉不够,骂骂咧咧了?几句。
把头转向一边,却是忽然?愣住了?。
因为梁挽也回来了?。
他匆匆迟到,可身上却有一些斑驳的血点。
我立刻要冲过去查看,他却比我更快地冲过来看我,到了?跟前?,他热热切切地看向我,目光像是要把人融掉一般。我也惊惶地摸了?他的全身,发现这些血点大部分?是别人的血,即便有伤也不算深,我才稍微松了?口气?,可刚刚抬头看向梁挽,他却二话不说就?抱住了?我。
从前?往往都是我感情外露,是我去抱着他。
这次却换做是他,如此用力地抱着我,抱到几乎要融进?骨髓血肉里去,抱到我几乎有些无所适从、被他的占有欲给?惊了?一惊,发现这轻易想分?开都分?不开呢。
我这才感觉到——他分?明是浸于劫后余生的狂喜和还能再见?到我的激动,一时片刻根本不愿和我分?开分?毫的。
我只给?池乔和卫妩使了?个眼色,让他们识趣地走开,同时小心问梁挽道:“怎么了??为什么迟了??”
梁挽却避而不答,只是抱着我。
抱了?一会儿才赫然?发觉到什么。
他忽的分?开,关切疼惜地看我:“你腰腹又受伤了??伤口可痛么?”
我笑道:“不痛的,只是被一个混账东西气?饱了?。”
这混账东西说的是老七。
但也许说的也是某人呢。
他只温柔地看了?我一眼,同时把我迎到了?后院的某个房间。我拿了?绷带、药酒、剪子,我要学着他从前?的样子给?他包扎,梁挽无奈拒绝了?好几回,可都没拒掉我的热情。
于是我就?一边给?害羞的他包扎,我又一边问道。
“你是个素来不会迟到的人,是不是路上被人截击了??”
梁挽点了?点头,我又问:“小错已送到罗神医那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