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冷吗?”
她以为他冷,将他身上的毛毯与锦被盖好,又不知从哪儿拿来了一层兽皮,盖在他身上。
祁长渊看着她的动作。
如果不冷,为何她的眼睫,颤得那般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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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馥莹觉得自己做了很大的努力。
第二日,她早早就请见贵妃,得了允准后见祁长渊将醒未醒,便未打扰他,带着茯苓前去拜见。
贵妃问她昨日,她只是笑。
贵妃是如今宫中之首,各宫嫔妃前来请安时,姜馥莹也在一旁。
面对众人似笑非笑的神色,姜馥莹装作看不懂,垂眸玩着衣带上的丝绦。
等众妃请完安,她却开始咳嗽,玉肌上瞬间泛红,泪眼朦胧,整个眼眶都红了起来。
众妃纷纷关切,贵妃也不能坐视不理,只好叫人去请了太医。
姜馥莹却以请安还未结束,急病不好染给诸位娘娘为由,先行回了东宫。
众人都明白姜馥莹的意思,但她是西凉公主,急病不可不医。贵妃请太医的旨意已经下达,方才戏演的真了,还扬声说了句“务必医好”。
如今贵妃娘娘在众人跟前吃了个哑巴亏,众妃看着姜馥莹离去的背影,互相对视,没有言语。
东宫内,茯苓为姜馥莹拍背顺气,老太医收回搭在她腕上的手、。
茯苓关切道:“我家主子可有大碍?”
老太医抚了抚胡须,“娘娘且宽心,不过是昨夜更深露重受了些风寒,开几帖药就好了。”
说着便收拾医箱,身边的小药童得了叮嘱,抄写药方。
姜馥莹越着急话越说不利索,只好匆忙地看了茯苓一眼,好在茯苓机警,唤住了太医。
老太医晃晃悠悠站直身子。
姜馥莹抿唇,从手上褪下一只成色上好的玉镯,茯苓亲手塞进了老太医的医箱。
茯苓道:“齐太医,还请移步。”
老太医眯了眯眼,笑而不语地跟上了。
姜馥莹心里松了口气,总算是请到了太医。
伤在背后,小顺子将人请了进去,姜馥莹识趣地站在屏风后等着。
祁长渊看起来比昨天还要虚弱几分。
昨天还能听见声音便猛地惊醒,今日是直到齐太医将手都搭到他腕上时才勉强有了动作。
祁长渊毫无一丝血色的面上因为太医施针而稍稍有了些变化,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终于缓缓睁开眼。
“殿下,您醒了?”小顺子率先开口,为他递上清水。
“娘娘一早便去求了贵妃,如今太医正为您诊治呢!”
祁长渊被喂了口水,眼神清明了些,抬眼看清了如今殿内的情景。
姜馥莹的笑还未完全展露出来,就听见祁长渊冰冷的声音。
“谁让你自作主张?”
姜馥莹愣住。
“孤何时说过要这庸医,竟要你去求贵妃?”
在场人众多,祁长渊这话可谓是丝毫不留情面。茯苓和小顺子皆是一愣,更何况被劈头盖脸指责的姜馥莹。
齐太医闻言,搭在他腕上的手收回,颇有傲气地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姜馥莹回头看了祁长渊一眼,赶忙追出去。
“太子的伤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