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好,儿媳今日沾您的光了。”吕琼华坐了下来。
nbsp;nbsp;nbsp;nbsp;但是考虑到吕琼华脾胃弱,又让人给她在刘楼买粥来:“我们金梁桥的刘楼以前我去的少,后来去了一次,真的是应有尽有,东西也好吃。”
nbsp;nbsp;nbsp;nbsp;和一般士人爱住别墅,爱归隐田园不同,锦娘就喜欢住在热闹的都会。吃什么喝什么应有尽有,有人气又便捷,且她也不是那么爱安静的人。
nbsp;nbsp;nbsp;nbsp;等婆媳二人用完饭,外头管事娘子们过来了,锦娘倒也不避讳儿媳妇,今日是悯芝那里来交账。她正道:“这几日单子都排到下个月了,铺子里又专门雇了两个伙计。”
nbsp;nbsp;nbsp;nbsp;锦娘笑道:“虽说铺面忙,但是切记不能让绣娘们熬夜,也不要草草完成,最重要的是底稿画完就收上来,不能让人弄到外面去。”
nbsp;nbsp;nbsp;nbsp;她翻了翻账本,很是满意,以前锦娘她们店里只有两三个绣娘,专职做喜被的也只有朱绣娘赚的都不菲,更何况现下八个绣娘。短短这个月,就有快五百贯的定单。
nbsp;nbsp;nbsp;nbsp;锦娘对绣铺的营收能差不多两千贯就能满意了,所以把账本给她。
nbsp;nbsp;nbsp;nbsp;悯芝离开之后,罗大过来了,吕琼华不好再坐下去,先下去了。罗大是来说洛阳庄子的事情,毕竟洛阳的庄子最大,锦娘一直很留意管理问题,不能欺压佃农,不能随意作奸犯科,否则就是有再大贡献,也会被赶出去或者移交官府。
nbsp;nbsp;nbsp;nbsp;等罗大离开,梁掌柜过来了,锦娘让阿盈给了他两千两去贩生丝,又让他按了手印,上午的事情才处理完。
nbsp;nbsp;nbsp;nbsp;睡了个午觉起来,做了一个时辰的针线,又开始设计和整理图稿,其实她以前设计的衣裳挺有灵气的,现在都未必能想的出来如此搭配,只不过数年过去,纸张泛黄,故而她得重新完膳。
nbsp;nbsp;nbsp;nbsp;她画设计稿的时候,就去花榭里画,那里有花圃,天气也舒服。
nbsp;nbsp;nbsp;nbsp;画了两个时辰,等定哥儿过来时,她才察觉到了吃晚饭的时候,肚子还真的有点饿了。
nbsp;nbsp;nbsp;nbsp;母子二人一道用膳,也不过是四菜一汤,蒋家很少有浪费的习惯,锦娘从小教导孩子们都是能吃多少就让人盛多少。
nbsp;nbsp;nbsp;nbsp;“娘,明日韩大郎约我去打马球,儿子明日要过去,就不在家用饭了。”定哥儿道。
nbsp;nbsp;nbsp;nbsp;锦娘笑道:“好好出去玩吧,要不要让你哥哥去接你?”
nbsp;nbsp;nbsp;nbsp;定哥儿赶紧摇头:“快别了,人家会笑话我的。”
nbsp;nbsp;nbsp;nbsp;知道孩子大了爱面子,锦娘也不阻拦他,这种聚会他参加的多,反而不怵。锦娘让紫藤把他的骑装找出来,亲自熨烫好,又整理了一遍,方才回房。
nbsp;nbsp;nbsp;nbsp;到了次日,因吕夫人来了汴京,吕琼华抱着孩子回了娘家,锦娘正在花榭完成设计稿,见周三娘子找上门来了。
nbsp;nbsp;nbsp;nbsp;以前她每每见到周三娘子,都见她把自己打扮的油光水滑,很少做有失风度的事情,今日形容却很憔悴。
nbsp;nbsp;nbsp;nbsp;“弟妹。”
nbsp;nbsp;nbsp;nbsp;锦娘见状,请她坐下:“嫂嫂,这是怎么了?”
nbsp;nbsp;nbsp;nbsp;周三娘子摇头:“被贬的那几年,日子难过,就染上顽疾了,我这身子我自己知道,我们爷不知道弄了多少补品,还是没起色。”
nbsp;nbsp;nbsp;nbsp;可是这些跟她说什么?难道是托孤。
nbsp;nbsp;nbsp;nbsp;如果是托孤的话,锦娘也不会答应的,蒋羡对蒋放情感上不原谅,政治上是政敌,实在是没必要做这些圣母的举动。
nbsp;nbsp;nbsp;nbsp;所以,她只道:“我这里倒是有些人参补品,要不要拿回去看看。”
nbsp;nbsp;nbsp;nbsp;周三娘子摆手:“今日我来并非是为了这些,你知道的,如今朝局不稳,我唯一放心不下的是我的四个儿子。若是将来……,想请弟妹帮忙照看一二。”
nbsp;nbsp;nbsp;nbsp;锦娘当然顾左右而言他,凭什么呀?
nbsp;nbsp;nbsp;nbsp;周三娘子重重的咳嗽几声,似乎要把肺都咳出来了,她眼中噙着泪:“是我唐突了。”
nbsp;nbsp;nbsp;nbsp;“现下二哥是左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嫂嫂还是不要胡思乱想的好。”锦娘道。
nbsp;nbsp;nbsp;nbsp;周三娘子叹了口气,走出蒋家的门,方才和心腹道:“此人铁石心肠,怎么说都没用,罢了,我还是回去吧。”
nbsp;nbsp;nbsp;nbsp;“您何不去孙家四姨那里?”心腹问。
nbsp;nbsp;nbsp;nbsp;周三娘子听着就摇头,她那位四妹妹是个胆子小的,人也没太大能耐,自己的日子都过的一团乱麻,哪里还值得托付。况且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自家若是倒霉了,孙家也未必好。
nbsp;nbsp;nbsp;nbsp;实际上周三娘子离开之后,蒋放的相位也没什么太大影响,锦娘只和宁哥儿说了一声,就没有大惊小怪。
nbsp;nbsp;nbsp;nbsp;宁哥儿反而道:“指不定是故意露破绽给我们,让我们减少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