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已查的水落石出,朕已敲定章程。”
“你们下去吧。”
“陛下!此事…到底是真的水落石出了……还是您的私心啊!”
刘妙咬着牙,她想起爹爹离去前,递给她的一张纸,上面写着的名字,都是能够放心的肱骨大臣。
也是……爹爹要让她保住的人。
“放肆!朕是天女,是大盛的皇帝,朕想杀谁,谁能反抗?”
“砰”的一声,案桌被掀翻。
震怒的皇帝,没有人敢直视,那股威压气势,能把她们全部都压迫到窒息。
像是…被剑抵着脖子,踩在钢丝上。
脚步一步一步,走到两人面前。
“有蹊跷又如何?杀光了,杀完了,总有一个是真凶。”
带着杀意血腥的话,让两人脊背发寒。
“陛下!”陈钰抬起头,那双眼睛,像是…陌生人。
颤抖的,无助的声音响起,刘妙俯趴在地。
“娘亲…您,到底怎么了…”
“爹爹总说他放不下您…可是您,真的…做错了。”
皇帝的动作一顿,手死死抓在背后。
陈钰垂了垂眼睑,声音有些发抖,强撑着开口说道。
“爹爹一直都希望娘亲…能够做一个好皇帝…娘亲…他看到,也会很难过的。”
刘鸢突然像是被当头一棒。
她…做了什么…原来最唾弃的,逐渐变成了自己。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突然的,弓起的背有些佝偻,她坐在了阴影里,手上…血迹斑斑了。
声音有些颤抖,像是强撑着的困兽,藏进阴影里,独自舔舐伤口。
“…铸币案一事…交由皇太女负责…朕,累了……”
帝都的风云变幻莫测,被突然束缚住的皇帝,令朝中大臣松了口气。
她在为,刘妙铺路。
她已经老了。
躺靠在榻上,近日来,她的精神越来越差了…看一会儿奏折,都得歇息好长一段时间。
屋外温柔的光折射,她…还是很想念对方。
…真累啊……好想…好想歇一歇……就一会儿。
刘妙是个合格的继承人,陈钰…心思细腻,和陈登一样…她们应该,会做的很好。
她突然想起了师尊,在自己很小的时候,问她为什么会觉得,人间一点都不美好。
刘鸢的思绪,逐渐的,一点点的,逐渐融化在暖洋洋的阳光里,快要消散了……
那种人命如蝼蚁的世道,怎么会美好呢……
风微微吹过,飘起来的花瓣轻柔的拂过她的脸颊,似乎,有一个穿着青衣的人。
在不远处,等着她呢,笑容…好温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