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钰泪流满面,跪在床边。
喑哑的,带着机械感的声音响起,让人心生惶恐。
“哭哭啼啼,像什么话。”
“明日朝中事务…暂歇,朕…陪陪皇后。”
他会怕的吧…离开的时候,还抓着自己的手,像是舍不得放开。
“你们出去吧…”
她们的娘亲,用情至深…至死不渝。对视了一眼,苦笑着…早已流干了泪水。
屋外的雪,越下越大了。
侍女耷拉着脑袋,听到开门的声音惊醒,抱着怀中人,走出了屋的刘鸢,坐在了屋檐下。
只是静静的看着,几乎成了冰雕。
那一夜,陛下在外面,坐了好久好久……许久,叫唤自己的声音传来…竟是不成语调。
陛下病倒了。
朝中的人,都知道了皇后离去的事情,唉声叹息着,不为别的,只是因为,陈皇后贤明大气,是皇帝边上,不可缺失的无形神器。
他们的皇帝,杀人无数,血流成河,令人敬畏害怕。
陈皇后就像是剑鞘,能够收拢她的杀气,如今……剑鞘已失,只怕是…要出事情了。
刘鸢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颤抖着身体,想下意识寻找身侧温热温暖的身体,却摸了个空。
手缩了缩。
好冷啊…
怎么舍得…就这样丢她离开。
她已经……没有家了。
朝廷上,被一股阴霾笼罩,先前负责皇后陵寝的那批人,都被陛下拖出去当场乱棍打死了。
那只是一点点小小的错处…甚至有些,是被牵连的。
贪污的官员被抄家,结党营私的也被抄家。
长安,血流成河。
皇帝已经…没有任何人性了。
匆匆赶进宫的两姐妹,走到了刘鸢闭门不见的书放外,两人心有灵犀一般,掀起裙子,跪在了地上。
娘亲她…是准备杀光朝上所有的人吗…
坐在桌前的人,眼神微动,听到了外面声音,她神色平静极了。
手上朱笔划动。
不知过了多久,才叫人把外面两人叫了进来。
刘妙刚想开口说什么,那双眼睛陌生的根本不像她记忆里的娘亲。
“妙妙,你也是来求情的?”
她看到刘妙身侧的陈钰,神色有些不虞。
陈钰抿了抿唇,行了一礼。
“陛下,铸币案事有蹊跷,臣以为…是有人从中作梗。”
她放下了笔,开口问道。2!3﹁0―692?3?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