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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4章 灵魂叶片（第2页）

他举起剑，指向天际巨眼。

“你说徒劳？”他声音不大，却穿透风雨，“可我们已经走了这么远。”

话音未落，大地震动。

南天界的江凡碑突然崩裂一道缝隙，从中射出一道金光；

东海海底，心灯猛然炽亮，照亮整片废墟；

西漠佛国，因果轮盘加速旋转，裂纹中涌出金色业火；

北境冰原，寂灭碑文拓本燃烧成灰，化作符印升空。

七件信物同时共鸣！

时空沙漏倒转一秒，虚空羽衣残片飘出水晶匣，白玉长剑嗡鸣相应，心灯、轮盘、碑文、空座……全部震颤起来，仿佛在回应这世间最后一个“不退之人”。

巨眼怒吼：“不可能！他已经死了！意志早已消散！你们凭什么还相信？！”

“因为我们记得。”少年平静地说，“只要还有一个人记得，他就没真正离去。”

刹那间，七道光芒自四方汇聚，注入少年体内。他没有爆发出毁天灭地的力量，反而变得更加普通??就像任何一个曾在田间劳作、在学堂读书、在战场上倒下的平凡人。

可正是这份平凡，让他成了最锋利的剑。

他一步踏出，脚下一朵莲花绽放??不是灵力凝成，而是由万千生灵的记忆构筑而成。第二步，身后浮现千军万马的幻影：有持刀农夫，有断臂修士，有哭泣却仍向前冲的少女，有明知必死仍高举火把的老者……他们是历史上每一个为他人赴死的无名者。

第三步，他跃向天空，手中锈剑划破虚空。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法则崩塌的轰鸣。只是轻轻一斩。

那一斩，斩断了伪尊最后的执念。

巨眼崩解，化作灰烬随风飘散。乌云退去，晨曦洒落人间。

少年从空中缓缓降落，剑已归鞘。他不再是刚才那个躲在破屋里的流浪儿，也不是被命运推着走的继承者。他是他自己??一个选择继续前行的人。

星火在他头顶盘旋一圈，渐渐黯淡。

“使命已完成。”它轻声道，“新的时代，交给你了。”

“你要走了吗？”少年问。

“我没有离开。”星火微笑，“我只是变成了风，变成了雨，变成每一个孩子入学时听到的故事，变成每一盏夜里不灭的灯。我会在你想放弃的时候，在你耳边说一句：再走一步。”

光芒散尽，星火化作点点微尘，融入天地。

少年独自站在石塔前，望着远方升起的朝阳。他知道，这场战斗不会结束。只要还有黑暗滋生，就会有人想要逃避；只要还有痛苦存在，就会有人质疑牺牲的意义。

但他也知道，只要还有一个孩子愿意画下那个模糊的身影，只要还有一盏灯愿意顺流而下，只要还有一块碑被人用心守护……

光就不会灭。

他转身走回破屋，拿起桌上那本《太虚录》，翻开第一页，提笔写下新的序言：

>“吾之所往，纵千万人逆之，吾亦往矣。

>宁死，不退。

>此非传说，乃誓约。

>每一代人都会面对自己的深渊，也都将拥有自己的答案。

>而我的答案始终如一：

>我来。”

写罢，他合上书册，背上锈剑，走出门去。

外面的世界依旧荒芜，道路漫长未知。但他不再迷茫。

因为他明白，所谓太虚至尊，并非高居神坛的存在。它是千万次跌倒后爬起的坚持，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倔强，是在所有人都说“算了”的时候，仍有人低声说：“让我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