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样容易就喜欢。”她有些羞,嘟囔着,脸埋在他怀里躲闪。
“不知道,当时只想着救你,顾不得什么喜欢不喜欢。现在,是喜欢极了。”
他说话总是直截了当,也没什么不好意思,要不是生得这副模样,任谁听都是哄人的话,偏纾纾觉得是真的。
“要不再吃些果实试试?”她说的是甸司。
“已经吃了许多,如果能撑到下次结果,我们再试。”诃摩谒轻轻拍抚她,好似更需要安慰的人是纾纾。
“那是何时?”
“快了,九月,夏末。”
“嗯。”她在想能不能避到那时候。
夜色浓郁,外头树影扶苏,禽飞虫鸣,竹屋里静得只能听到他的心跳。
“神树果实真的能解世间万毒吗?”纾纾小声问着,神思已朦胧。
“在部落里,我还从未见它出过错。”
***
恍惚间,雾里有道身影提灯前行。
他着一身玄色,头戴金冠,步履蹒跚,一高一低。他背对着,肩脊依旧宽阔而挺拔,灯火明灭不定,只昂首走着,不曾停歇。
“轰”一声,纾纾惊醒。梦中身影还未完全从脑中抹去,刺眼阳光下,好似又有几个人影夺面而来。
片刻,尖叫响彻山林。
诃摩谒不知说着什么,她一个字都听不懂,只被人生扯着胳膊往外拖。
她未穿衣,赤裸一身,诃摩谒在背后全力抱着她,毯子裹在她身上,慌忙用头发遮掩前胸。
“住手!”诃摩谒陡然大喝,他本不想用力,但纾纾不同于部落里的其他女人,不能教人看见肌肤。
来抓她的不过几个毛头小子,只见诃摩谒揭住一人的小指一掰,又矮身飞腿横扫另一人下盘,接着抓起柜上陶缸往最后一人头上一砸。须臾,三人皆松了手,蹲在地上痛苦哀嚎。
“辛珍!”他慌忙抱她背身,将她完全笼在阴影之下。
纾纾喉头一哽,泪自颊边流淌,睁着满眼委屈和不解望着他,眉头轻蹙,嘴唇紧抿,看得他心如刀绞。
“对不起,我实在不知道奶奶这么快。”诃摩谒说着,眼圈也微微发红。
“让他们出去,我要穿衣。”纾纾哆嗦将他脖颈一搂,呜呜哭泣。
诃摩谒闻声突然别脸竖眉,将三人狠狠一睨,那威吓煞气活像要生剐了,几人一骨碌爬起,风一阵跑得飞快。
“你得去见见奶奶了。”他吻她眉心。
纾纾被吓破胆,哪怕是在黑如海底的洞窟中她都未曾这样惊恐。诃摩谒单手抱着她,他强壮的身躯此时是最好的倚仗和慰藉。
“还有多远?”她歪在他肩上,看着一路的树藤草花倒退。
“到了。”诃摩谒止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