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她们是真正意义上的朋友。
新的一天。
虹销雨霁,万木争荣,又是新的开始。
祁麟正刷着牙,对着镜子摸了摸额角,印子完全消了,皮肤恢复如初。
门外响起敲门声。
“等会儿我们一起去食堂吧,”江潮眠在厕所外说:“让他们觉得治疗有效果,能少遭点罪。”
她漱掉嘴里的泡沫,冲了把脸走出厕所,重新打量江潮眠。
江潮眠拉起被子两角抖了抖,平铺床上,接着对折三下,仔仔细细叠成一个端正的豆腐块。
他将豆腐块放在床头,抬头看祁麟:“怎么了?”
祁麟单刀直入说出昨晚到现在第一句话:“你和他们到底是不是一伙的?”
她不放过男生每个动作和神色,奈何没学过微表情,猜不透对方的想法。
江潮眠如往常一般笑笑:“怎么会。”
“他们都告诉我了。”她棱模两可地说,眼睛微微眯了眯。
江潮眠啼笑皆非,神情坦荡:“我和他们一伙坑你,我有什么好处。”
确实没啥好处。
但那个叫王哥的傻比,为什么知道江潮眠给她送了食物。
“别多想,我没害你的动机。”江潮眠与她擦身而过,走进厕所洗漱,“我要是想害你,就不会帮你联系外面的人。”
联没联系上,光凭一张嘴,谁知道真假。
而且他说花姐和阿野的电话都打不通,一个说得过去,怎么可能这么巧,两个都打不通。
“对了,你被子记得叠一下,”江潮眠含糊不清地说,“今天领导检查,需要把寝室卫生搞好。”
被子软塌塌的,在江潮眠出来之前她勉强叠成一个看得过去的椭圆形。
食堂没看见唇钉,不知道睡懒觉还是找手机去了。
但愿去找手机了吧。
早上又是朗读反同性恋宣言,她的目光在教室晃了晃,人好像少了。
之前每个座位坐满了,现在倒空出了四五个。
胳膊和腿上的伤不碰也隐隐作痛,她揉了揉手肘,相比前两天痛感消了些。
老师往前走了,祁麟悄声问:“你认识唇钉吗?”
江潮眠尾调上扬,疑惑地“嗯”了一声。
她看着江潮眠手上的书边角的毛边,解释道:“就是经常在嘴唇上戴唇钉,还戴一排耳钉的女生。”
“哦,她啊,我知道,”江潮眠盯着书说,“她挺高调的,怎么了?”
老师晃了过来,祁麟等老师晃走了,才问道:“她为什么不怕这里的人,你知道么?”
“她在这挺长时间,我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在这了。”江潮眠说,“我听上上室友说,她不是同性恋,她爸送她来的,她爸挺有钱。”
祁麟翻了一页书,目光在“异性才能生出爱情的结晶”停顿住。
她想打听唇钉的背景,对怎么来的并不感兴趣,但知道她不是同性恋还被她爸丢在这,心轻轻颤动了下。
他们就像坏掉或者遗弃的旧物,被丢在废弃站,被迫改造成主人眼中理想中的样子。
就算零件是好的,所谓的“老师”也会要求换个新的零件,型号不匹配,硬塞也要装上去。
到最后,一批接着一批改造好的新物品送了出去,随之而来是更多的“旧物”。
江潮眠还在继续道:“感觉她挺乐意待这,更多的我就不知道了。”
“我知道了,谢谢。”
傍晚时分,唇钉带着她的手机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