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霁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经历,他眉眼间笼上层阴影,闭上嘴,沉默地吃着碗里的饭。
是夜
栖雾阁对面的山顶上,一个冷面冷心的男子抱胸站在那,定定地看着栖雾阁那九重楼宇的最顶层,喃喃道,「这么多年,你有没有后悔过当年离开我?」
与此同时
栖雾阁内九重楼宇的最顶层
一个身着华服,容颜绝美的女子怔怔地站在窗前,看着远处隐在夜色中的深山,面带怅惘。
「沈霁,阿弟说你已经回京了,可这么久了,你为什么还不来见我?」
「从前我在宫里,你在军中,想见你一面难如登天。如今我被姜淳那王八蛋困在这里,出不去,可我不信凭你的武功,会进不到这里。」
「这么多年,你还在怪我,是不是?」
公主府
「夫君,大表兄迟迟不来找你,他是不是已经忘了同阿姐的那段感情了?」姜妧姎趴在容予胸口呢喃道。
大表兄回京已将近一个月,若他心中还有容晞,定不会让容予等上一个月。
「应该没有!」容予柔声道。
「你怎么知道大表兄没忘?毕竟已经过去了八年,男人有这么深情吗?八年都忘不掉?」姜妧姎有些不相信。
「男人的直觉!」容予捏了捏她的脸,「若男子皆薄情,为夫又怎会四年了,还对姎儿念念不忘?怎么,姎儿是不相信沈霁兄长的为人?」
姜妧姎嗔了他一眼,「大表兄的人品自然是万里挑一的。我只是奇怪他为什么这么沉得住气?我以为左不过三五日,不曾想快一个月了,大表兄那里还没有动静!」
容予笑笑,「他应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当年阿姐在他们最为相爱时提了分开。为了让沈霁兄长尽快忘掉她,她还说了许多诸如他配不上她,她生来就要配这世间最有权势的男子,以及从未对他动心过分毫,此生不复相见之类绝情的话。」
「坦白说阿姐说得那些话,为夫听了都替沈霁兄长痛心。所以当日我去找沈霁兄长,提出让他带阿姐走得时候,为夫自己都有些心虚。」
「当年说得那般决绝,八年的伤痛早已深入骨髓,如今让沈霁兄长忘却前尘往事,同阿姐尽释前嫌,也非一朝一夕之事。」
「也不知道阿姐那边怎么样了?」姜妧姎喃喃道。
她同容晞分开已经一个多月,放任容晞一人在那龙潭虎穴,姜妧姎不是不担心的。
「无妨,近来南夏国使团在京,再加上有陆九渊的事,淳郡王近来无暇顾及栖雾阁那边。再加上有姎儿的药,就算他去了,也是有心无力,阿姐暂时还是安全的。」
这段时间,他托崔蘅表兄在栖雾阁的相好挽歌密切留意着最顶层的一举一动,让挽歌借放纸鸢和放孔明灯的方式给阿姐递过几次信。
他自己也去过一两次栖雾阁,用只有姐弟俩能听懂的笛声让阿姐知道他一直在想办法,让她稳住淳郡王等着他来救她。
容予望了望天色,「姎儿,快子时了。」
姜妧姎点点头,容予这是在提醒她快到一月一度的毒发日了。
虽然邱寂之已经为她解了毒,可毕竟淳王兄那边还不能放松警惕,不能让淳王兄知道她的毒已经解了。
她深吸一口气,开始酝酿。
「哎呀,夫君,好热啊……真的好热,浑身似快要烧起来一样……」
姜妧姎努力回想着上次毒发时的场景,极力复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