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成子听见声音,心绪激动,快步从外面走近。
熟悉的样貌、熟悉的声音,让他禁不住有些老泪纵横。
这孩子,仍旧是那副样貌,高高的鼻梁,刀锋一样的眉骨。
不像是三头六臂时那样……咦?
“你三头六臂呢?”
他直瞪瞪的看着殷郊的脸,露出怎么也抓不住要领的表情。
像是正高高兴兴的向前走,却突然被一道门阻住去路,因而茫然不知所措。
殷郊羞愧地低着头,紧抿的双唇不肯说出半句话,眼眸更不敢直视自己师父。
敖丙坐在座位上,露出看好戏的神情,火上浇油道:
“好叫广成子前辈知晓,我与他们大战时,殷郊亲口说自己拜了截教焰中仙罗宣为师。”
拜了截教焰中仙罗宣为师……罗宣为师……
这话像是一道霹雳,轰隆隆贯进南极仙翁与广成子的耳朵,在二人脑海中肆意回荡、流响。
广成子瞪大眼睛,愕然而不可思议。
“你……你真的拜了罗宣为师?”他不敢置信,低着头看向自己徒弟。
殷郊却垂着,完全不敢面对他。
“师父,弟子因报弟仇,违了口谕。
又逢火龙岛焰中仙罗宣下山襄助,见我三头六臂,不是道门的体面,叫我拜他为师,让我收束变化。”
“不是,他传你就学呀?”广成子急的跺脚,抽出拂尘就打,一边打一边骂:
“他传你就学?他传你就学?”
违背师命就算了,说两句好话还有的谈。
可从阐教拜入截教,那就真的是十恶不赦。
别说他这个当师父的,先元始天尊就容不得他。
“你早知道这个,所以故意骗我盘龙柱?”
南极仙翁突然反应过来,惊呼一声,回头瞪向敖丙。
太子笑了笑,把困龙图收进豹皮囊,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是你自己说要换殷郊的,大家公平交易,童叟无欺,能怪的了我?”
“你……你个混账!!”
南极仙翁气急,如果早知道殷郊破教而出,他怎么可能去换?
现在盘龙柱丢了,殷郊又是叛徒,如果让元始天尊知道他把事办成这样,他都不敢想象师父会气成什么模样。
他内心沸水般翻腾,看向敖丙的眼神也从愤怒变成怨毒,像是一条吐信的毒蛇,要把他生吞活剥。
另一边,广成子劈头盖脸一顿打,抽的殷郊嘭嘭作响。
总归是他有金刚不坏,自己不疼,反而累坏了师父。
广成子气不过,恨道:
“你这畜生,只知为弟报仇,却不知他做了何等恶事。
好好的人你不做,非学他那样作个猪狗。”
说话间,抽出雌雄剑,“我现在就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