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谁不会威胁人似的。
“夫人,您伤才刚好,无论如何,也不该现在独自出行啊。”丁盐见小函除了拦人之外一句话说不出口,只好亲自上阵。
其实段争澜的伤早就不痛不痒了,这全要拜陈元旷前期紧张兮兮,四处求医问药所赐。
请的是不世出的神医,用的是珍藏数十年的珍稀药材。
皮肉之苦早早消散,如今回忆也有了找回的迹象。
拦她的原因根本就不是因为伤,两边对峙的人都心知肚明。
除了小函。
只不过丁盐是怕她身份暴露,而段争澜呢,她是从陈元旷给她停药这件事反应过来的。
不用服药了,那不就是好全了嘛!
她前几日与雁书打赌交换情报的时候,听闻虹都城中来了个神出鬼没的高手,现在就想去街巷里寻访一番。
“你们大人都说了,我无需再用药治疗,你凭什么不放我出门?”段争澜摆出主人的气势,要不说她从前是公主呢,这姿态一端,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大人他那是……”丁盐有些着急上火,回忆起前日陈元旷与医者的对话。
他那是不愿让夫人想起来啊。
丁盐当时守在门边,亲耳听见陈元旷问:“还有几日能完全恢复记忆?”
“若是昨日已经忆起零碎片段,辅以良药,好生将养,不出旬月——”
“那停药呢?”陈元旷等不及似的,在医者话音未落之时,便抛出问题。
“大人的意思是……?”医者有些意外,好在多年行医,早已养成不过多追问病患家事的习惯,片刻便恢复了正常。
“夫人外伤已愈,药物只是辅助恢复记忆。如果完全停掉,疗程得延长到一年之久,甚至永远无法全数回想起来。”
“不过,倘若一直接触旧人旧物,也许就突然恢复,这也是难说的事。”
陈元旷垂眸,指节轻叩檀木桌案。
大人在犹豫。
丁盐看在眼里,要说实话,他倒也宁愿段争澜什么也想不起来,这对他们太师府控制局势更为有利。
只是大人虽说做了相同的决定,却像是别有私心。
丁盐也拿不准,陈元旷是否乐意让段争澜把梧国这潭水搅浑。
当今王上数日之前便病倒了,据说御医束手无策,像是中了什么慢性毒药。
就在这节骨眼上,段争澜怎么能出门到处乱晃呢!
“那是什么?”段争澜清脆的声音将丁盐拉回现实。
只见这骄纵的小公主站在门槛边上,即使站在台阶下方,比他们低了一头,于气势而言,却像居高临下地放话。
“丁府丞,你不要拿着鸡毛当令箭。话都说不出来,还敢拦主子?”
段争澜得意地把头一扬,自从确认了夫君心意后,她倒是放松许多,往日里压抑住的傲气重新从骨头缝里溢出来,再也不想做小伏低了。
丁盐算什么呀?不过是一介古板酸书生,不识变通!
段争澜上前两步跳上台阶,突然冒出一个恶劣的想法。
她把脸凑到这府丞眼前,无比真诚地盯着他看。
“要是不放我出门呢,我就跟夫君告状。”
丁盐哪里见过这种阵仗,气血上涌,拼命扭开脸想要避嫌,却被一旁看得呆住的小函给堵住了退路。
自作孽,自作孽啊!
“也不告你不放我出门了,没意思。”段争澜施施然抬起一根手指,在人家下巴上点了点。
“我就说你看着我脸红耳热的,好不好呀?”她眯起眼睛,笑得一脸阴险。
其实较真起来,她也没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