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为醉仙楼镀上一层金边,三楼的“天”字号雅间早已准备妥当。墨渊对躬身候命的掌柜说道:“把最好最贵的招牌菜都上一遍。”随手从袖中取出一叠银票放在桌上,银票边缘的烫金纹路在暮色中若隐若现。掌柜眼睛一亮,连忙点头哈腰地退下。
冷云舟的玉佩刚收起第八道海鲜——一只足有脸盆大的清蒸帝王蟹,蟹壳呈赤红色,蟹腿上的绒毛挂着金黄色的汤汁,体积与她腰间的星辰焕生铃形成鲜明对比。她又放出一坛泥封的陈酿,坛口的红布揭开时,琥珀色的酒液倾入青瓷杯中,顿时满室生香。酒香中带着千年桃花的甜腻和灵谷的醇厚,众人鼻尖均捕捉到一丝细微的灵力波动。
任瑶接过酒杯浅尝一口,舌尖先感受到桃花的清甜,继而有温热的灵气顺着喉间蔓延。她突然睁大眼睛,低头看向腰间的玉佩,紫色的雷纹正在表面流转,九霄神雷剑在剑鞘中轻轻震动,剑穗上的紫色丝绦扫过桌面,与玉佩的光芒交相辉映。
“千年桃花酿,对雷属性剑修最是滋补。”冷云舟又取出一碟冰镇海胆,橙黄的胆肉在碎冰上微微颤动,冰粒与胆肉接触时发出细微的“滋滋”声。“这个配酒,效果更佳。”她用银筷夹起一块海胆,放入嘴中时,牙齿咬破胆肉的瞬间,鲜美的汁液在口中迸发。
楚云歌优雅地展示着星芒玉佩的保鲜功能。她取出一颗荔枝,果皮上还裹着细密的霜花,指尖捏住荔枝蒂部轻轻一拧,紫红色的果皮剥落,露出晶莹的果肉,果肉表面泛着淡淡的灵力光晕。果肉入口的瞬间,甘甜的汁水在舌尖迸发,仿佛刚刚从枝头摘下,汁水顺着喉咙滑下时,能感受到一丝清凉的灵力游走。
“小心!”沈雪璃突然出声,却见琥珀色的酱汁已经从打翻的碟中飞溅而出。就在酱汁即将沾上衣襟的刹那,乾坤戒的空间屏障瞬间弹开,透明的屏障在空中凝成半圆形,将酱汁尽数挡住。酱汁在空中凝滞成珠,然后神奇地回流到碟中,桌面未留下任何痕迹。
“防御功能?”叶清羽挑眉问道,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的乾坤戒,戒指表面的符文随指尖动作亮起微光。他的雷灵幻月剑收于背后,剑鞘上的月光纹路与戒指的银纹隐隐呼应。沈雪璃笑着擦拭戒指:“全方位保护。”她眨眨眼,“连一滴酱汁都别想沾身。”
楼下突然传来清越的琵琶声,如珠落玉盘,琴弦的震动声清晰可闻。织星立刻趴到雕花栏杆上往下看,红裙在身后翻飞,发梢扫过栏杆上的镂空花纹。“有表演!”她兴奋地转身,却不小心撞到正上菜的小二。眼看托盘倾斜,十二碗海鲜羹即将倾覆,晴霄岚的玉佩闪过一道微光,碗盏稳稳浮在空中,羹汤表面的油花凝固成细小的圆斑,一滴汤汁都未洒出。
“这比剑宗食堂强多了。”织星捧起一碗海鲜羹,满足地吸溜着。冰焰焚天剑在她腰间震动,似乎也想尝尝这人间美味。羹汤浓白如奶,鲜香扑鼻,虾仁和干贝在汤中若隐若现,汤匙舀起时,能看到汤汁表面泛起的细密泡沫。
众人此刻脸上都带着轻松的笑意,任瑶和冷轩讨论着新买的剑穗,冷轩手中的雷灵幻月剑剑穗为深蓝色,绣着雷电纹样;苏清澜则向沈青棠展示药材的保鲜技巧,两人的星芒玉佩同时亮起,内部的灵植与药材影像在桌面上方交织。
“墨师兄不尝尝这个?”苏清澜递来一碟造型精致的糕点,糕点呈淡金色,表面点缀着金桂,底部垫着竹制小盘。星辰焕生铃在她腕间轻响,与星芒玉佩共鸣出悦耳的音符。墨渊接过糕点,发现是灵米制成的松糕,轻咬一口,甜而不腻的滋味在口中化开,能感受到灵米特有的软糯口感。
楼下的琵琶曲调忽然转急,弦音铮铮如剑鸣。众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交谈,侧耳倾听。乐声时而如惊涛拍岸,时而如细雨润物,任瑶的九霄神雷剑在玉佩中微微震颤,剑身的紫电纹路与音乐的节奏形成共振;唐雪瑶的雷火噬魂剑在星芒玉佩内发出嗡鸣,剑鞘上的赤纹与琵琶弦的赤色光泽交相辉映。
“这曲《剑魄琴心》,相传是三百年前一位剑仙所作。”墨渊放下茶杯,声音低沉,手指轻敲桌面,“能引动佩剑共鸣,确实难得。”织星已经随着节奏轻轻摇摆,手指在桌面上敲击出节拍,冰焰焚天剑的剑穗随之晃动,在灯光下划出红色的轨迹。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桌上的佳肴换了一轮又一轮。冷云舟取出一盘晶莹剔透的鱼脍,薄如蝉翼的鱼片在灯光下几乎透明,每片鱼片上都蕴含着一丝淡蓝色的剑气。“东海剑鱼,以剑气片成。”她介绍道,“尝尝?”
任瑶夹起一片,鱼肉入口即化,鲜甜中带着一丝凌厉的剑气,让她不禁想起练剑时的感觉。九霄神雷剑在玉佩中发出愉悦的嗡鸣,似乎也很享受这特殊的料理。织星已经连吞三片,腮帮子鼓得像只仓鼠,她含糊不清地赞叹着,又伸手去拿第四片,冰焰焚天剑的剑穗随着她的动作摇晃,在灯光下划出红色的弧线。
夜色渐深,月光石灯的光芒越发柔和。墨渊看着众人脸上满足的笑容,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温和。这些平日里刻苦修行的剑修,此刻终于卸下重担,享受着难得的闲暇时光。苏清澜的星辰焕生铃突然发出一声清鸣,与玉佩的共振形成完美的和声,楼下琵琶的旋律也随之变化,从激昂转为舒缓,如潺潺流水,抚平一天的疲惫。
“该去海边走走了。”墨渊起身,衣袖轻拂。众人起身时,桌椅挪动的声响与楼下琵琶的尾音交织,为这场味觉之旅画上温馨的句点。
白沙滩上,十二道身影踏着细软的沙粒走来。任瑶弯腰脱下新买的绣花鞋,露出白皙的脚踝。她将价值五十两银子的绣鞋小心收入星芒玉佩,赤足踩在微凉的沙滩上,感受细沙从趾缝间缓缓溢出的触感。
“看我发现了什么!”织星从礁石堆里钻出来,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只寄居蟹。这只小生物,此刻正害羞地缩在螺壳里,两对触角微微颤动。织星腰间的冰焰焚天剑在剑鞘中轻轻震动,剑穗上的赤色流苏扫过礁石表面,留下一道淡淡的灼痕。
冷轩站在潮水边缘,雷灵幻月剑在湿沙上划出复杂的纹路。剑痕中闪烁着细小的雷光,在暮色中呈现出淡蓝色的微光。当潮水涌来时,雷电在海水中蔓延,照亮了一小片海域,几条银色小鱼惊慌地跃出水面,鳞片在月光下反射出细碎的光芒。
“别电到鱼。”叶清羽嘴上这么说,自己却用玄水雷耀剑挑起一串浪花。水珠在空中凝结成晶莹的冰晶,又瞬间融化成水滴,在月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晕。他嘴角微扬,目光追随着水滴落下的轨迹,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乾坤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