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翠红着眼睛拿走她手中的瓷碗,她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声音哽咽,“小姐,老夫人前几日给了我一样东西,说如果她出事,让我交给你。”
说着她从怀中拿出一根珍珠簪,递到谢凝星跟前。
谢凝星颤抖着手接过。
簪子点翠为底,金丝为线,手指那么粗的东珠流转着细腻的珠光,由大大小小的珍珠簇拥着,一瞧就知价值不菲。
谢凝星瞧着那簪子,红着眼,思索良久。
外祖母不会平白无故交给鸣翠一支簪子,其中一定有玄机。
她深吸一口气,对着车窗外透进来的光,仔仔细细地摸索着。
很快她就发现簪子中间有一道缝隙,她试探性地扭了扭,果然扭开了些许。
鸣翠见状立刻将一旁的车窗合上,月离则是立刻坐到了靠门的位置,防止外边的士兵瞧见。
做好一切,谢凝星这才彻底将簪子拧开,从里面拿出一张薄薄的纸条。
纸条上,是王老夫人的亲笔信。
“东珠乃王家密印,京城玉氏商行乃王家暗中家产,凭此密印,玉氏商行认你为主。二丫头,九泉之下,外祖母希望能见你为王家报仇雪恨的一日。”
寥寥几笔,笔锋流转间足以得见写信人心中悲愤。
谢凝星看着上面那一个个字,仰着头深吸一口气,压住眼角的泪意,然后将簪上的东珠拆了下来。
东珠底部,赫然刻着一个“玉”字。
她摩挲着那个小小的字,然后把东珠重新放了回去,将簪子插入发间,拿过火折子,一把将手里的密信烧得一干二净。
做完一切,谢凝星看向斜对面的月离,月离立刻坐到她跟前来。
谢凝星缓缓问道:“月离,你对京城的玉氏商行可有了解?”
月离压着嗓子回答:“玉氏商行是京城五大商行之一,专做女子首饰衣裳的买卖。”
“和你们主子手底下的产业比如何?”
“崔秀公子虽然擅长做生意,但是终究是世家子弟,手底下的资产还是比不过玉氏这种专门做买卖的行家。”
谢凝星抬手碰了碰头上的东珠,“那玉氏到京城几年了?”
“大概十多年了吧,不过玉氏背后的主家很是隐蔽,从未有外人见过。”
谢凝星看着月离,嘴角缓缓勾起,“那我算是知道为什么太子要留着我了。”
这么多年,外祖母虽然让王家保持低调,但是一直暗中在京城经营着生意,只怕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帮王家报仇。
怪不得王家蛰伏许久,家中陈设布局依旧豪奢。
那日太子来见了,怕是已经知道王家藏拙,暗地里有不少财富,留着她就是为了套出王家背后的资产。
真是好算计。
她看着月离还有鸣翠,语气极冷,“回京之后,我们怕是有不少牛鬼蛇神要对付。”
鸣翠握住她的手,“小姐想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