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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原来是你（第2页）

他的指尖不受控制地沿着眉骨描摹，温热的水迹在少女苍白的肌肤上蜿蜒。当巾帕擦过眼尾时，常年涂抹的深色脂粉渐渐化开，露出原本薄如蝉翼的眼皮，淡青色的血管在近乎透明的肌肤下若隐若现。

水下少女的模样再一次清晰地出现在眼前——

乌发红唇，桃腮雪肌，两弯黛眉像春日里新绽的柳叶，轻柔地舒展，一对双眸似两汪清泉，透着一股潋滟风情，高挺小巧的鼻梁下，是一张不点而朱的樱唇，露着分天见犹怜的韵致，如墨般的乌发肆意飘散，宛如娇艳繁花。

水手中的湿巾“啪”地掉落在铜盆里，晃出层层涟漪。

他望着水中自己的倒影，那个向来克制的将军此刻眸色深得骇人，而少女散开的青丝正缠在他护腕上，宛如无数细小的勾链。

他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胸口剧烈起伏，仿佛有千军万马在胸腔里奔腾。

“原来是你……”他哑着嗓子喃喃，声音抖得不成调，“一直都是你。”

“我早该发现的……”他忽然低笑出声，眼角却泛起湿意。手指小心翼翼描摹着她的眉骨，像是确认这不是梦境。

帐外的风声忽然变得温柔，楚逸尘单膝跪在榻前，将少女冰凉的小手捧在掌心，他的喉间溢出一声哽咽的笑：“原来你一直在我身边……而我，竟毫无察觉……”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当初，水下的少女惊慌失措，沉绵软无骨的手指一点点划过他胸膛的肌肤，一张小脸憋得通红，身体不受控制地不断往下坠，甚至在手肘重重地撞在了他的胸口时，还想开口解释……

楚逸尘一直笃定地以为，水下的少女并不会凫水，而庄十一的水性又极好，好几次，他见过这个小兵趁无人时，偷偷在水中潜游。

“我真是个傻子……”他苦笑着，恨不得遍体鳞伤的人是自己。

他将她的手掌贴上自己的唇瓣，这只被执过无数次的手心，却在此刻让他浑身战栗。

少女的指尖还沾着刑凳的木屑，他竟鬼使神差地含住，用舌尖细腻地抚平那些血腥的痛苦。

“原来错的，一直都是我……”

楚逸尘怔怔望着这张朝夕相对的面容，这个总是默默跟在他身旁的“少年”，此刻正以最脆弱也最真实的模样，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他面前。

他缓缓收拢双臂，将人小心地搂进怀里。少女的身子轻得像片羽毛，却重得让他心尖发颤。

当他的唇轻贴上她滚烫的额角，一滴泪珠顺着他的下颌滑落，正好砸在她微微颤动的睫毛上。

“不……”少女在昏沉中含糊着痛吟一声，冷汗浸透了额前的碎发。她无意识地蜷缩起身子，却牵动了背上的伤，顿时疼得浑身发抖，唇瓣咬得渗出血丝。

楚逸尘眉心紧蹙，再也顾不得什么礼数。

他颤抖着解开她的内里的中衣，指尖碰到束胸系带时，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素白衣衫早已被鲜血浸透，背后的布料全部黏在狰狞的伤口上。

他深吸一口气，用温水浸湿布条，小心翼翼地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