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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这话一出，雅座里一下子热闹了。

nbsp;nbsp;nbsp;nbsp;“真的啊？”

nbsp;nbsp;nbsp;nbsp;“我只听说是个伎子，竟是姓王那小子？”

nbsp;nbsp;nbsp;nbsp;“这都没被发现，教坊司眼瞎了？”

nbsp;nbsp;nbsp;nbsp;顾知灼看向窗外，老瞎子正在收拾摊子上的铜板和碎银子，一块碎银子从他手里掉下，老瞎子立刻俯身精准地捡了起来。

nbsp;nbsp;nbsp;nbsp;“……宁王设宴时，那小子混进了歌姬里头。不知怎么就搭上了宁王府的四姑娘，四姑娘是侧妃生的一向得宠，求了宁王把人调进了府里当歌姬。结果前些天四姑娘就和这小子私奔了，那小子还故意大肆张扬，就怕别人不知道。”

nbsp;nbsp;nbsp;nbsp;宁王四女是宗室女，怎么都不可能下嫁给贱籍伎子。

nbsp;nbsp;nbsp;nbsp;宁王要脸面的话，就得设法把他改为良籍，而这对宁王来说，又是举手之劳。

nbsp;nbsp;nbsp;nbsp;“灿哥，我的龙眼呢。”宋五对着顾以灿嬉皮笑脸。

nbsp;nbsp;nbsp;nbsp;顾以灿抛了个龙眼给他。

nbsp;nbsp;nbsp;nbsp;“还有还有……”

nbsp;nbsp;nbsp;nbsp;话题一挑起来，立刻更加热络。

nbsp;nbsp;nbsp;nbsp;他们成天满京城的晃荡，消息来源还真是三教九流哪儿都有。

nbsp;nbsp;nbsp;nbsp;不过，没见着人，也挺难判断的，毕竟不管是下嫁，暴毙，病逝，甚至是私奔，在这个诺大的京城并不罕见。

nbsp;nbsp;nbsp;nbsp;这些事最多也就是茶余饭后谈说一二。

nbsp;nbsp;nbsp;nbsp;哪怕是周仅诺，若非顾知灼正好遇上，无论其后是暴毙还是病逝，她最多也不过只是“听说”。就像是在一汪池中投进了一颗小石子，带来的涟漪最多也就影响到她的家人。

nbsp;nbsp;nbsp;nbsp;“妹妹，够了没？”

nbsp;nbsp;nbsp;nbsp;顾知灼向他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

nbsp;nbsp;nbsp;nbsp;“混账东西，我要打死他！”

nbsp;nbsp;nbsp;nbsp;郑四抬起头，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他喝的有些多了，满面通红，哭起来震天响，把其他人的说话声都打断了，于是，他们围了过去，又是灌酒又是安慰的。

nbsp;nbsp;nbsp;nbsp;“嗝！”郑四打了一个酒嗝，语无伦次地说，“刘陵前几天还去求了姻缘符给霖姐儿，现在又胡说八道，非要逼死霖姐儿。”

nbsp;nbsp;nbsp;nbsp;姻缘符？

nbsp;nbsp;nbsp;nbsp;顾知灼心念一动。

nbsp;nbsp;nbsp;nbsp;“混帐小子，之前还说要纳个贵妾。”郑四又哭又骂，把桌子拍得啪啪作响，话说得颠三倒四，“霖姐儿，霖姐儿才不会看上马夫呢。嗝。”

nbsp;nbsp;nbsp;nbsp;“小爷我现在就去打死他！”

nbsp;nbsp;nbsp;nbsp;他醉得糊里糊涂的，连门和窗都分不清，吵吵嚷嚷地扒着窗户非要往下跳，离得最近的周六赶紧冲过来紧紧抱住了他的腰，一股浓重的酒味萦绕鼻腔。

nbsp;nbsp;nbsp;nbsp;“这是窗，是窗！”

nbsp;nbsp;nbsp;nbsp;“别跳。”

nbsp;nbsp;nbsp;nbsp;好几个人扑过来，一同掰着他的手往里拖，叫得街上的行人都抬头看了过来。

nbsp;nbsp;nbsp;nbsp;顾知灼：“把他泼醒。”

nbsp;nbsp;nbsp;nbsp;其他人也不管自己杯子里的是酒还是水，一股脑儿的全都泼到郑四的脸上，连冰镇绿豆汤和酒酿小圆子也不例外，汤汤水水挂了他满头都是。

nbsp;nbsp;nbsp;nbsp;顾知灼：“……”

nbsp;nbsp;nbsp;nbsp;她略带怜悯地看了一眼顾灿灿：“你辛苦了。”认了这群人当小弟，一点谱都没有。

nbsp;nbsp;nbsp;nbsp;顾以灿拍了拍额头。丢脸，太丢脸了。等妹妹回去后，他要把他们全都揍一顿。

nbsp;nbsp;nbsp;nbsp;几碗冰镇绿豆汤泼下去，郑四打了个哆嗦，醉意淡去了几分，他的脸上湿嗒嗒的，还有水往下滴，他茫然一舔，咦，甜的？

nbsp;nbsp;nbsp;nbsp;“郑四公子。”顾知灼直截了当地问道，“你刚刚说的姻缘符，他是去哪儿求的。”

nbsp;nbsp;nbsp;nbsp;“姻缘符。”

nbsp;nbsp;nbsp;nbsp;郑四顿时想起来自己刚刚说了些什么，脸刷得白了。

nbsp;nbsp;nbsp;nbsp;“快说。”周六用手肘撞了撞他，“跟灿哥有什么好瞒的，说不得姐还能救你妹子呢。”

nbsp;nbsp;nbsp;nbsp;“就算你不说，刘家也会说，你去外头听听，说什么的都有，我都听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