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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石王出击（第2页）

“所以这所谓的‘祥瑞’，其实是怨瑞。”宁采臣脸色发白，“如今灵性复苏，天地动荡，那些被压制数千年的怨念开始反扑，才会显化出这段被掩埋的历史。”

“而现在，”石王望向那道仍未完全消散的裂隙，声音低沉如雷，“它们找到了新的容器。”

所有人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裂隙边缘，泥土缓缓蠕动，竟自动塑造成一个人形轮廓。那身形不高，约莫少年模样，通体由混杂着碎骨与铜锈的泥块构成，胸口处嵌着一块残缺的玉璧，上面依稀可见“阳”字篆文。

它睁开了眼。

没有瞳孔，只有两团跳动的幽火。

“救……我……”它的嘴一张一合，发出沙哑扭曲的声音，“我是……最后一个……活着的孩子……”

季瑞本能地向前一步：“天啊，他还活着？！”

“别过去！”石王厉喝，同时出手如电，将他拉回，“那是‘执念化身’，是千万亡魂凝聚而成的怨灵载体！它说的话是真的，但它已经不是‘人’了！”

话音刚落，那泥偶猛地抬头，双目幽火暴涨，口中传出的不再是哀求，而是亿万生灵齐声嘶吼：“还债??！！！”

刹那间，天地色变。

原本晴朗的天空瞬间被血云覆盖，空气中弥漫出浓烈的铁锈味，仿佛整片大地都在渗血。远处尚未撤离的几名士子突然抱头惨叫，七窍流血，身体如蜡烛般融化，化作一道道赤红光流，被强行吸入地底裂隙之中！

“它在吸收活人精魄！”乔峰怒吼，拔剑欲斩。

“没用的！”石王暴喝，“这不是你能斩杀的对象！它是历史的伤口，是文明的脓疮！正面冲突只会让你成为下一个祭品！”

“那怎么办？！”许宣颤抖着问。

石王沉默一瞬，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只有一个办法??进入阳城遗址核心，找到当年大禹设下的‘镇魂碑’，重新激活封印。但这意味着我们必须主动踏入那片已被怨念污染的空间，九死一生。”

“你是说……夜探？”宁采臣苦笑，“刚才还否决的提议，现在成了唯一选择？”

“形势变了。”石王望着那不断扩大的裂隙，语气沉重，“若不阻止它，不止荥阳，整个中原都将陷入‘历史倒灌’??过去的亡魂会爬出地底，现实的时间线会被撕裂，最终导致人道根基崩溃。”

庄涛忽然笑了：“有意思。你说九死一生？可我觉得，这才是真正的机缘。”

他取出一枚漆黑如墨的符?，正是此前在梁国所得的“逆命书简”，轻声道：“我一直等着这样一个时刻。当规则崩坏，秩序瓦解，才是变数诞生的最佳时机。大禹可以以人为祭，我为何不能借怨成道？”

石王侧目看他：“你不怕被反噬？”

“怕。”庄涛坦然，“但我更怕平庸地活着。”

其余四人对视一眼，皆从彼此眼中看到恐惧，却也有燃烧的斗志。

“我去。”乔峰握紧长剑，“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没打算全身而退。”

“算我一个。”宁采臣点头，“身为读书人，若连一段被掩盖的真相都不敢面对，谈何‘浩然’？”

“我……我也去！”季瑞咬牙，“虽然我很怕，但如果我不去，以后每次闭眼都会梦见那个孩子的眼睛……”

许宣深吸一口气：“那就……一起吧。”

石王看着这群年轻人，岩石般的脸庞终于泛起一丝波动。他缓缓抽出腰间那柄看似平凡的短刀，刀身刻满细密符文，正是他本命妖兵“断厄”。

“好。既然你们都决定了??记住，一旦入内，生死自负。我会尽力护你们周全，但若有人堕入心魔或被怨念同化，我不会手下留情。”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如誓：

“因为我们不是去拯救亡魂的英雄。我们是去夺取力量的掠夺者。若想活着出来，就必须比怨恨更冷，比死亡更硬，比历史更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