铅笔小说网

第二百四十七章 神速力 喂我花生（第3页）

“那就让他们站着。”托马斯平静地说，“我们不是挑衅政府，是在修补它漏掉的部分。”

“你知道最难缠的不是贪官，是惯性。”赵寒揉了揉眉心，“很多人觉得，穷就该忍，弱就该闭嘴，这才是‘稳定’。你们这样掀盖子，会被说是煽动对立。”

“沉默才是最大的对立。”托马斯打开电脑，调出一组数据，“过去一个月，我们收到三百二十七份关于教育不公的倾诉，其中六十八例涉及未成年人被迫辍学。平均年龄十二点三岁，最小的只有九岁，在餐厅洗碗供弟弟上学。他们不说，是因为没人给他们话筒。”

赵寒沉默片刻，忽然问：“你们真要把这些全部公开？”

“不会直接公开姓名和住址。但我们会展开调研报告，提交联合国儿童权利委员会，并申请‘城市倾听日’立法。”

赵寒苦笑：“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每一份曝光，都是对现有治理体系的质疑。有些人宁可烧掉房子也不愿修屋顶。”

“那就烧吧。”托马斯盯着他，“只要火光能让更多人醒来。”

赵寒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欲走。

“等等。”托马斯叫住他，“你父亲……还好吗？”

赵寒脚步一顿。

他的父亲正是当年曙光大厦项目组的安全监察员，因坚持反对三十层设计而遭调职，晚年患抑郁症自杀。这件事从未公开，只有极少数人知晓。

“他还活着。”赵寒低声说，“但他已经不认识我了。每天坐在窗边，对着空椅子说话，说对不起那些他没能救下来的人。”

“那你来这儿，不只是执行任务？”托马斯问。

“也是替他赎罪。”赵寒回头，眼中有一闪而过的脆弱，“我曾经恨你们揭老底。但现在我知道，他真正痛苦的，不是当年说了真话，而是之后五十年选择了沉默。”

门关上，风铃轻响。

陈默低声说：“他在动摇。”

“每个人心里都有两股力量。”托马斯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一股想捂住耳朵，一股想张开嘴巴。我们要做的，就是让后者赢一次。”

当晚，北极光再次浮现，小树的第十四片叶子悄然舒展，金纹流转：

>**“孩子的眼泪，

>是大地最早的雨。

>若不予灌溉，

>成年人的谎言终将荒芜成沙。”**

托马斯正准备整理今日记录，手机震动。是林远舟发来的视频会议邀请。

接通后，画面出现三人：林远舟、超人、以及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

“这位是李秀英女士，”林远舟介绍，“曙光大厦唯一幸存的住户，当时她在地下室仓库整理档案，坍塌时被钢梁架出空隙存活。她一直隐居乡下，直到看到周志明的忏悔信，才决定现身。”

老人双手枯瘦，眼神却锐利如刀。

“我不需要道歉。”她第一句话就震住全场，“我要的是真相完整。周工说他签了字，可真正下令篡改混凝土标号的，是城建局副局长刘建国！那个混蛋还活着，在海南养老，每月领高额退休金！”

她抖着手播放一段老旧录像：1978年内部会议记录。画面中，一名官员狞笑着拍桌：“结构安全？老百姓懂个屁！只要外表光鲜，谁管里面烂不烂？”

“这段资料我一直藏着。”李秀英说，“我以为没人会在乎。但现在我明白了，只要还有一个活着的人记得，就不能让历史断气。”

托马斯立即启动应急程序，将视频加密上传至海外服务器，并通知国际媒体联盟准备联合发布。

凌晨两点，他又收到一封匿名邮件，发件人仍是“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