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你看看这个!”
蔡福随手把宿元景留下的圣旨丢给了陈宗善。
陈宗善一脸懵逼的打开一看,顿时心里凉了半截儿:
“大王,这……”
“这什么这?”
蔡福冷哼一声:“这哥俩儿。。。
风雪漫天,江州城外的旷野上,枯草伏地,如死蛇般蜷缩在冻土之间。蔡福立于城楼最高处,披风猎猎,目光穿透苍茫暮色,望向北方。那封被斩首示众的金使书信,早已化作灰烬,可它激起的风暴,却正自塞北席卷而来。
“完颜宗弼亲率十万大军南下,前锋已过真定。”李铁枪快步登楼,声音低沉而紧促,“斥候回报,敌军携带大量攻城器械,粮道畅通,显然早有准备。”
蔡福不语,只是缓缓握紧了栏杆。他的指节泛白,仿佛要将这冰冷的石砖捏碎。他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赵构发兵讨伐,逼他造反;而金国趁势压境,则是要借刀杀人,坐收渔利。如今两面夹击之势已成,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传令阿里奇,铁骑营即刻集结,不得延误。”蔡福终于开口,声音冷得像冰,“再命耶律兄弟率镇北军主力进驻城西三十里外的柳林坡,构筑防线。寇镇远留守江州,加固城墙,囤积滚木?石,防备夜袭。”
“是!”李铁枪抱拳欲退。
“等等。”蔡福抬手,“派人去请秦桧。”
不多时,秦桧匆匆赶到,脸上还带着未散的倦意,眼中却精光闪烁。他拱手道:“大王召见,可是因金军压境?”
“正是。”蔡福盯着他,“你曾为赵构近臣,最知朝廷内幕。如今我举义旗,清君侧,可天下百姓未必尽信。若无名分之正,何以聚人心?”
秦桧微微一笑:“大王之意,是要另立新君?”
蔡福点头:“先帝赵桓虽死,然其子尚在。据闻有一幼子流落民间,年方六岁,乃皇后所出,血统纯正。若能寻得此人,奉为监国,我便可名正言顺‘匡扶社稷’,与赵构伪朝划清界限。”
秦桧抚须沉吟片刻:“此事……可行。但需谨慎行事。一旦消息泄露,赵构必派死士截杀。而且,那孩子若真存在,也极可能已被种师道等人控制。”
“所以不能由我们去找。”蔡福冷笑,“要让别人替我们找。”
秦桧一怔,随即恍然:“大王是想……借金国之手?”
“不错。”蔡福踱步至案前,展开一幅地图,“金兀术野心极大,但他忌惮赵构背后有宋室正统之名。若他知道皇室遗孤尚存,必定不惜一切代价抢夺。届时,他必派人四出搜寻,而我们只需暗中追踪,待其找到,再半路截取即可。”
秦桧抚掌而笑:“妙!此计一出,既可避嫌,又能借敌之力成事。且一旦迎回皇子,大王便是护国柱石,谁敢再言‘叛逆’二字?”
蔡福目光深邃:“不仅如此。我还打算,联合西夏。”
“什么?”秦桧神色微变,“西夏素来摇摆不定,前番与金结盟攻宋,后又背约自保,岂可信之?”
“正因为不可信,才可用。”蔡福嘴角微扬,“李乾顺老谋深算,最擅渔利。如今赵构初立,根基未稳;金国倾力南侵,后方空虚。西夏若不趁机扩张,岂非愚人?我修书一封,许以麟州、府州之地,邀其共击金国。他若不动心,便是傻子。”
秦桧默然良久,终叹道:“大王运筹,已不止于一城一地之争,而是布局天下矣。”
蔡福淡淡道:“乱世之中,不争则亡。我不主动搅局,别人也会拿我开刀。既然如此,不如把水搅得更浑些。”
当夜,三道密令悄然发出:一道送往西域,由细作潜入兴庆府联络西夏权臣;一道飞驰南方,命埋伏在扬州的旧部全力搜寻“皇嗣”线索;最后一道,则送至柳林坡大营,命令耶律国珍秘密挑选三千死士,换上金军服饰,准备深入敌后,制造混乱。
五日后,战报传来??金军前锋完颜娄室部已攻破檀州,屠城三日,百姓哀嚎遍野。与此同时,种师道率领的宋军也已渡过黄河,屯兵于曹州,距江州仅三百里。
双线逼近,战火迫眉。
校场上,八万镇北军列阵如山。蔡福亲自点将,宣布全军进入战时状态。阿里奇的铁骑营首次亮相,五千重甲骑兵披挂齐整,马蹄覆铁,枪锋映雪,宛如一支从地狱爬出的钢铁洪流。耶律国宝任前军统帅,咬儿惟康之弟??原辽将宝密圣主动请缨为左翼,琼妖纳延镇守中军,寇镇远押后阵,随时策应。
“此战,非为生死,而为存亡!”蔡福立于高台,声震四野,“金人视我为蛮夷,赵构视我为叛贼。他们都说我们不该存在!可今日我要告诉他们??江州不死,镇北不降!谁若敢踏进一步,便让他尸骨填沟,血染平原!”
“誓死追随大王!”
“镇北不降!”
“杀尽奸佞,还我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