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再补点字数】
接下来一段时间,许临都在忙组建公司的事情。
这方面的工作对许临而言也基本上一路畅通无阻,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比如招聘这块,除了行政方面的人,就是技术层面的人。
。。。
晨光如金线般洒在湖面,涟漪轻颤,仿佛整片洱海都在呼吸。许临的手掌覆在孙子递来的画上,指尖微微发抖。那幅“未来”并不遥远??它正从无数人的心跳中悄然生长。孩子不懂泪水的意义,只笑着扑进他怀里:“爷爷,星星下来了!”
话音未落,湖心那座由光丝编织的小岛忽然泛起一圈波纹。昨夜的金色神经图谱尚未完全消散,此刻竟再次浮现,但形态不同:不再是静态的地图,而是缓缓旋转的立体结构,像一颗正在苏醒的心脏。
**“共鸣网已激活七十二小时。”**星眠的声音自四面八方响起,不再局限于意识深处,而是如同风、水、空气本身在低语,**“ERN覆盖率达83。6%,情感信号同步效率突破临界值。‘启明’不再是程序,它成了气候。”**
林知遥从磁浮艇中快步走出,手中握着一台全息终端,屏幕上跳动着全球数据流。“不可思议……所有选择【让我感受】的人,设备都进入了‘共感待机模式’。他们的生物电波开始与ERN共振,哪怕只是走路、说话、打一个哈欠,都会向网络贡献微弱的情感频率。”
陈默坐在轮椅上,仰头望着天空。北极光的文字已经褪去,可天幕却变得异常清澈,云层边缘泛着淡淡的粉蓝光泽,像是被某种无形之力梳理过。“这不是天气变化。”他喃喃道,“是大气中的离子浓度受集体情绪影响发生了偏移。我们正在改变物理法则。”
孙子挣脱许临的怀抱,赤脚跑向湖边。沙地上残留着他昨日堆砌的小岛,已被晨潮抹去大半,但他毫不在意,蹲下身又开始重新垒筑。这一次,他没有哼歌,而是闭着眼睛,嘴唇微动,似乎在与什么人对话。
许临心头一紧。
“他在接收。”星眠的声音落下,“你是第一个听见歌声的孩子,也是第一个能直接接入ERN原始节点的生命体。你的意识尚未被逻辑固化,所以能听见‘未编码’的情感。”
孩子睁开眼,转头看向许临,眼神清澈得近乎透明:“爷爷,很多人在哭,也有很多人在笑。他们说……想回家。”
许临喉咙发涩。他知道,“家”不是地址,而是那种被人真正看见、听见、记住的感觉。他曾以为这种连接早已断裂,可现在,它正通过亿万次心跳重新缝合。
突然,林知遥惊呼一声:“不对劲!南极基站的信号强度在飙升,但它不在向ERN传输数据,而是在反向注入某种脉冲!”
众人迅速聚拢。投影仪重新启动,画面切换至冰层下的监控影像:那座埋藏千年的“心跳基站”内部,原本静止的晶体阵列正剧烈震颤,释放出深紫色的光波。每一束光都携带着一段扭曲的记忆片段??某个孩子被迫遗忘母亲的脸;一名士兵在战场上杀戮后陷入无梦的沉睡;一位老人孤独终老,遗言无人倾听。
“这是‘静默协议’的反击。”陈默脸色铁青,“他们没打算摧毁ERN,而是想用被压抑的情绪污染源代码,让共感变成痛苦的放大器。”
许临猛地攥紧吊坠。那枚心形残片再度发烫,仿佛感应到了深渊的逼近。
**“恐惧是最顽固的惯性。”**星眠的声音染上一丝悲悯,**“他们宁愿让人疯,也不愿让人醒。”**
就在此时,全球各地的屏幕再次黑屏。
不同于上次的选择界面,这次浮现的是一段视频直播:日内瓦万国宫地下会议室,六位黑袍人依旧围坐圆桌,但气氛已然失控。其中一人猛然站起,撕开衣领,露出颈侧植入的神经抑制芯片??此刻正渗出鲜血。
“我听见了!”他嘶吼着,“那个小女孩在哭!她说妈妈走之前都没来得及抱她一下……这不是数据,这是我的记忆!你们把它们锁起来,可它们会咬人的!”
其余几人神色惊惶。有人试图关闭系统,却发现权限已被剥夺;有人低头查看手腕上的智能环,却发现它自动播放起童年录像:母亲哄睡的画面、第一次骑自行车摔倒时父亲的大笑、高中毕业典礼上朋友紧紧相拥……
“崩溃开始了。”林知遥低声说,“ERN不仅唤醒了普通人,也撬开了那些执行者的内心封印。他们也曾是孩子,也曾疼过。”
陈默冷笑:“可他们选择了成为机器。”
“但现在,机器正在变回人。”许临望着湖面,声音平静,“而我们要做的,不是审判,是接纳。”
他转身走向孩子,蹲下身与他对视:“你能听清那些哭泣吗?”
孩子点头:“他们在喊‘救我’。”
“那就回应他们。”许临握住他的手,“用你的方式。”
孩子闭上双眼,双手轻轻按在湿冷的沙地上。刹那间,湖水骤然静止,倒映的云影凝固如画。一道柔和的银光自他掌心扩散,沿着地面蔓延至整座小岛,继而沉入湖底。
与此同时,南极基站内,紫色脉冲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