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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8章 缩拳蓄力（第3页）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赵基转身面向全军，“今日，我要当着所有人立一个规矩??今后但凡入侵我边疆者，无论成败，一律枭首示众！其族中青壮，充作苦役十年；妇孺贬为奴婢，永不得返草原！若有违令私纵者，与敌同罪！”

三军齐呼：“遵令！”

行刑时刻，赵基亲自执刀，一刀斩下步度根头颅，悬于晋阳南门三日。

自此，草原震动，诸部噤若寒蝉。三十年内，再无大规模南侵之举。

半年后，洛阳传来消息：天子病重，曹操权倾朝野，已进魏公，加九锡。有司提议削并州兵权，设刺史代管，遭太尉贾诩力阻，称“赵基镇北如山，动摇恐生巨变”，遂作罢。

又两年，曹操薨，曹丕篡汉，改元黄初。

天下易主，烽烟再起。

有人劝赵基举旗自立，称王北方，以拒魏室。

他只是摇头，召集群臣将士，于碑林举行祭典。

那天阳光正好，风吹碑林沙沙作响。

赵基捧着一本新册，走到最前方的石碑旁，亲手刻下两个字：“汉亡”。

然后转身，面对众人，朗声道：

“我知道，许多人说我愚忠。可我要告诉你们??我所忠的，从来不是某个姓氏的皇帝，也不是一座摇摇欲坠的宫殿。我忠的是脚下这片土地，是那些在我怀里咽气的士兵，是那些把孩子托付给我的百姓，是每一个相信‘只要有人守，这里就不会丢’的人！”

“今天，汉不在了。但我还在。”

“只要我还活着一天，这里就还是汉土！哪怕天下人都忘了，我也要替他们记住！”

全场肃立，泪流满面。

李昭上前一步，单膝跪地，双手捧上一面旗帜??黑底红边，中央绣着一只昂首咆哮的猛虎，下方写着四个大字：**虎贲不灭**。

赵基接过旗帜，缓缓展开，迎风一抖，猎猎作响。

那一刻，仿佛时光倒流。

他又看见了当年那个跪在雪地里的赎罪营囚徒，听见了张猛临死前的呐喊，感受到了下林苑流民握住他手腕时的冰冷与期盼。

他知道，这条路没有尽头。

但他也明白，只要还有人愿意接过那枚铁牌，愿意站在风雪中守望远方的地平线，那么??

**虎贲不死，忠魂永存**。

十年后，白发苍苍的赵基最后一次巡视边境。

当他走过雁门关城楼，看见一群少年正在练习射箭，每人胸前都戴着那枚熟悉的铁牌。

他停下脚步，问其中一个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挺胸答道：“回将军，我叫赵承！是我爹让我一定要来当兵的，他说??他欠您一条命。”

赵基怔住。

良久，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声音沙哑：

“好好练。将来，这片土地，交给你了。”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古老的城墙之上。

风穿过垛口，带着北方特有的粗粝与凛冽，吹动了那面历经风雨却始终未倒的虎旗。

它仍在飘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