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不只是五千精锐,而是整整三万大军!其中包括忠烈营、雪耻营残部改编的“毅武军”、屯田戍卒组成的“义勇队”,以及自愿参战的猎户、铁匠、马夫等民间壮士。他们衣甲不一,武器杂陈,却人人胸前挂着那枚刻有誓言的铁牌。
赵基登台,身后竖起一面巨幅舆图,绘有并州全境山川关隘。
“诸位!”他声音洪亮如钟,“今日召集你们,并非只为抵御外敌,更是为了告诉天下??谁才是这片土地真正的主人!”
台下鸦雀无声。
“这些年来,我们修城筑垒,开田垦荒,救民于水火,拒敌于塞外。我们没有向朝廷要一粒米、一匹布、一支箭!我们的铠甲是自己打造的,我们的粮食是自己种出来的,我们的胜利,是用兄弟们的命拼来的!”
他猛然拔剑,指向北方:
“现在,有人想让我们交出这一切?想让胡骑再次踏碎我们的家园?让女人被掳、孩子饿死、老人冻毙于荒野?”
“我问你们??答不答应?!”
“不答应!!!”三万人齐声怒吼,声浪掀动云层,惊得群鹰四散。
赵基收剑入鞘,沉声道:“好!既然如此,我们就给他们一个答案!”
当夜,军令传遍全境:
第一路,由副将王匡统领两万义勇军,佯攻鲜卑东部营地,制造主力东调假象;
第二路,由李昭率领五千忠烈营精锐,秘密潜行至桑干河上游,切断胡军补给线;
第三路由赵基本人亲率八千毅武军,穿越白登山古道,直插乌桓腹地,目标??步度根主营!
行动开始当日,天降大雪。
骑兵裹布缚马口,昼伏夜行,穿林越谷,步步逼近敌境。第七日深夜,前锋斥候回报:步度根已在赤山集结四万骑兵,准备联合苏仆延残部南下,预计十日内抵达雁门关外五十里处扎营。
赵基立即调整部署:命李昭提前发动突袭,焚其粮草;自己则加速前进,务必在敌军察觉前完成合围。
第九日黎明,暴风雪骤停。
天地一片银白,宛如混沌初开。赵基率军攀上赤山西岭,俯瞰下方山谷??只见连绵营帐如蚁群散布,炊烟袅袅,战马嘶鸣,俨然一副即将南侵的态势。
“时机到了。”他对身旁的传令官道。
号角呜咽响起,三支火箭腾空而起。
几乎同时,东南方向火光冲天??李昭成功炸毁敌军囤粮的冰窖!混乱瞬间蔓延全营。还未等步度根组织反击,赵基已率主力从西侧雪坡俯冲而下,铁骑如雷霆奔泻,直贯敌阵中枢!
战鼓震天,杀声四起。
赵基一马当先,长戟横扫,连挑七将。敌军措手不及,阵型大乱。步度根仓促迎战,却被赵基亲卫围困,最终坠马被擒。
此役历时一日一夜,歼敌两万八千余人,俘获战马一万六千匹,缴获兵器辎重不可胜数。苏仆延走投无路,自刎于帐中。其余乌桓诸部纷纷归降,宣誓效忠汉廷,并愿世代为赵基守边。
消息传回晋阳,百姓扶老携幼出城相迎。孩子们挥舞着用红布扎成的旗帜,高喊“将军万胜!”妇女们端着热汤热饭送到归途将士手中。就连那些曾私下通敌的豪族,也不得不低头献上牛羊犒军。
然而,赵基并未进城。
他在城外十里停下,下令将步度根押至阵前。
这位鲜卑首领满脸血污,却不肯跪。
赵基盯着他看了许久,忽然问道:“你可知为何我会赢?”
步度根冷笑道:“因为你狡诈,趁我不备。”
“不对。”赵基摇头,“因为我身后站着三万人,而你身后,只有你自己。”
他挥手示意,亲卫推出数十名被解救的汉人俘虏,其中有老人、孩童、孕妇。他们颤抖着指认亲人尸体,哭声撕心裂肺。
“这些人,是你下令杀害的吗?”赵基问。
步度根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