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往出极速逃遁的周清,在沿途还看到了正在与秘境中其他妖皇激战的八名人族斩灵境强者。
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大能,此刻却狼狈不堪。
他们双方之间也算是旗鼓相当吧。
一个是依靠秘药提升上。。。
黄沙如刀,割过荒漠的每一寸肌理。那座古城在风中缓缓苏醒,仿佛沉睡千年的巨兽正一寸寸睁开眼睛。断壁残垣间,枯骨横陈,却无一人倒下??他们全都跪着,双手高举竹简,像是临死前仍要将忏悔刻入天地法则。
乌鸦衔着落叶飞上高空,墨迹随风晕染:“下一个说真话的人,会是谁?”
话音未落,整片荒漠忽然静止。连风都凝滞了。
紧接着,一道裂痕自玉尺根部蔓延而出,直通地脉深处。一股无形之力从地下升腾而起,如同古老的心跳,缓慢、沉重、不可违逆。那是愿海轮转的节律,本应千年一次,如今却被某种意志强行牵引,提前开启。
西域之外,通天峰上。
阿芜猛然抬头,守火令中的火焰已由幽蓝转为银白,冷光刺目,宛如霜刃划破夜空。她指尖轻抚玉坠,感受到其中传来的剧烈震颤??不是警告,而是召唤。
“它在找人。”寒漪立于星台之上,手中罗盘疯狂旋转,指针最终定格在西北方向,“第十一愿……不依循天时,不受旧誓约束。它要选一个‘非律者’为引,点燃新章。”
莫归尘闭目良久,额角渗出血丝:“这不是自然显现,是人为撬动愿海根基。唯有集齐三件遗物:诚心珀、断尺魂、七心烬,才能强行催动轮回之门。有人已经凑齐了。”
“谁?”林疏影握紧剑柄。
没有人回答。
但所有人都想到了那个名字??**陆昭**。
就在此时,远在南海的小舟再度启航。柳眠的身影早已消失在破庙之后,只留下一缕青烟缭绕井口,似魂归故土。而陆昭并未停留,他在梦中听见妹妹的声音:“哥哥,还有人在等你说实话。”
于是他出发了,朝着西域而去。
三日后,他在沙暴中心找到了那座古城。
黄沙退去,露出完整的城门拱券,其上四个大字愈发清晰:“律归于民”。字迹苍劲,竟是用血与骨灰混合书写,历经三百载而不朽。
陆昭缓步走入城中,脚踩之处,枯骨发出微响,仿佛在低语。他蹲下身,拾起一片竹简,上面写着:“我曾以律杀人,名为肃清,实为私怨。”另一片写道:“我谎称奉命行事,可命令从未下达,是我贪权恋位。”
数百片竹简,皆是临终忏悔,无一重复,却同出一源??这些人,全是当年沈昭座下执法使,掌天下刑律之人。他们在清洗之夜背叛师门,屠戮同道,最终却被更强大的势力反噬,困于此地,永跪至死。
而中央石坛上的玉尺,赫然是《守火纪》原本所配的“量心尺”??传说中能测人心善恶、辨言语真假的圣器。此刻它断裂成两截,插在干涸的祭池之中,周围布满焦黑的手印,显然是有人试图拔出而不得。
陆昭走近石坛,忽然感到胸口一热。
诚心珀在他怀中剧烈跳动,竟自行飞出,悬浮于断尺上方。两者相距不过三寸,却似仇敌相见,紫光与金芒激烈交锋,撕扯出一圈圈涟漪般的虚空波纹。
“你来了。”一个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
不是柳眠,也不是苏照。
是一个女子,年岁极轻,语气却如历尽沧桑。
“我知道你会来。”她说,“因为你和我一样,都是被谎言养大的孩子。”
地面震动,一具少女尸骸从沙下缓缓升起。她身穿残破的守律袍,眉心一点朱砂印记尚未褪尽,手中紧握半卷竹简。她的面容……竟与阿芜有七分相似。
陆昭瞳孔骤缩:“你是谁?”
“我是第七代守火令继承者,**阿沅**。”她睁开眼,眸中无瞳,唯有一片雪白,“也是阿芜的孪生姐姐。二十年前,我在这一战中死去,灵魂却被封入量心尺,成为它的‘秤心之灵’。”
陆昭怔住。
他从未听任何人提过阿芜还有姐姐。
“因为没人记得。”阿沅冷笑,“世人只记得活着的英雄,不记得死去的真相。她们把我抹去,把我的功绩归于妹妹,只因她更适合当象征??纯净、无辜、值得怜惜。而我……太过锋利,太敢说真话。”
她指向那些跪伏的尸体:“这些人该死吗?该。但他们为何作恶?因为他们相信律法高于人性,只要目的正当,手段便可无所不用。这种信念,是谁灌输的?”
陆昭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