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利班森林的银花古树下,新生幼苗的叶片上,面孔轮廓开始轻微蠕动,仿佛即将开口说话。老兵跪在地上,摘下头盔,轻声说:
“我们回来了。”
商船上的导航仪闪烁了一下,随后显示出一行新提示:
>**“检测到群体意识波动。”**
>**“建议航向调整:前往所有需要光的地方。”**
船长关闭自动驾驶,亲手握住操纵杆。
“早就该这么干了。”
引擎轰鸣,航迹划破星海,如同一支笔在宇宙的稿纸上写下新的句子。
而在泰拉圣言厅最深处,那位失踪守卫的遗物被秘密销毁。但在焚烧炉的最后一秒,火焰突然扭曲,形成三个字母的投影:
Y
X
S
守卫长下令彻查,却发现监控录像中那段画面无论如何都无法删除。每次格式化,它都会在二十四小时后自动重现。
他站在空荡的禁闭室里,望着墙壁,忽然觉得耳朵里有种奇怪的嗡鸣。
像是有人在他脑海里,轻轻地,问了一句:
“你真的相信你所背诵的一切吗?”
他没有回答。
但他也没有关灯。
风,在这一刻吹进了千年封闭的殿堂。
某处走廊,一张飘落的纸片上,写着一首没人记得作者的诗:
>“他们以为沉默是秩序,
>却不知寂静才是风暴的序曲。
>当最后一个敢说话的人倒下,
>大地会替他开口。”
纸片翻滚着,落入通风井,随气流上升,穿过层层封锁,最终从一座教堂的排风口飞出,迎着晨曦,轻轻落在一个孩童的窗台上。
孩子醒来,拾起它,读了一遍,折成纸飞机,扔向天空。
飞机飞得很远,越过山丘,掠过河流,最终坠入一片麦田。
麦穗摇曳,仿佛在鼓掌。
而在银河的另一端,艾拉的跃迁艇划破暗影,朝着下一个世界疾驰而去。
她的唇角微动,仿佛在与谁对话。
也许是对柯伦。
也许是对所有未曾放弃的灵魂。
她说:
“下一个问题,我来替你们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