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兰做的鱼汤入口,一股微微的酸辣味道瞬间涌现,鱼鱼汤本身的鲜味交织在一起,让人精神一振。
一口鱼汤下肚,秦琅只感觉整个身体暖洋洋的,好似周身的寒气都被什么强大的力量驱散了一般。
那股辣味,。。。
秦琅合上笔记本,指尖在封面上轻轻摩挲了一圈。雪落在他的睫毛上,融化成细小的水珠,顺着脸颊滑下,像一滴迟来的泪。他没有擦,只是抬头望着灰白色的天幕,仿佛在等什么人,又仿佛只是在确认??这世界仍在运转,而他仍站在这里。
“秦琅哥哥!”辣辣蹦跳着跑来,手里举着一块刚烤好的红薯,“你看!我用余温焖出来的,外皮焦脆,里面甜糯得像蜜浆!”她献宝似的递到他面前,眼睛亮晶晶的。
秦琅接过,轻轻吹了口气,咬了一口。热流顺喉而下,带着泥土与阳光交织的气息,是童年田埂边最朴素的滋味。他笑了:“很好吃,是你自己的味道。”
辣辣歪头:“什么叫‘自己的味道’?”
“就是……”秦琅望向远处排队的人群,“不是模仿谁,也不是讨好谁,而是你心里真正想做的那一口。”他顿了顿,“就像刚才林宴的饭,看似简单,却藏着他对‘终章’的理解??极致的平凡里,才有最深的回响。”
蛋宝啃着半块芝麻糖,嘟囔:“可我觉得最难的还是让别人哭出来……我昨天试着给我妈煮面,她说咸了,还骂我浪费酱油。”
秦琅轻笑:“哭不哭,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没有把心放进去。”
话音未落,一个身影缓缓走近。
是个少年,约莫十五六岁,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肩头背着个破旧帆布包。他站在摊前五步远的地方,停住了,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钉住脚步。风卷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一双极安静的眼睛??那里面没有渴望,也没有期待,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空荡。
秦琅没催他。
他知道,有些人开口之前,需要先找回自己的声音。
良久,少年终于迈步上前,从包里掏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条,双手递出。
秦琅接过,展开。
纸上没有字。
只有一道浅浅的折痕,横贯中央,像一道愈合后又被撕开的伤疤。
“你想要什么?”秦琅问。
少年嘴唇动了动,声音低得几乎被风雪吞没:“我想……吃一顿没人说话的晚饭。”
人群微怔。
没人说话的晚饭?
这不是一道菜,而是一种处境。
秦琅却懂了。
他缓缓点头:“我明白。”
转身时,他低声对助手说:“关掉背景音乐,收起所有装饰灯,撤掉宣传牌。今晚这一单,只做一道菜,只服务一个人。”
众人愕然,但没人质疑。连一向聒噪的蛋宝都闭上了嘴,拉着辣辣悄悄退到角落。
秦琅走进操作区,动作缓慢而庄重。
他取出一只厚壁陶锅,洗净,晾干。不用火,先以冷水浸润锅身三分钟??这是为了让陶土均匀受热,避免裂痕。随后置于炉上,小火预热。
接着,他拿出一块带皮五花肉,切成两指宽的长条,冷水下锅焯去血沫,捞出沥干。姜片拍松,葱段挽结,八角一颗,桂皮一小片,冰糖十粒。
但他没放油。
锅热后,直接将五花肉皮朝下码入锅中,干煎。
油脂渐渐渗出,滋啦作响,香气却不张扬,反而被低温锁在肉里,像一种压抑的情绪,在沉默中积蓄力量。
二十分钟后,肉表微黄,秦琅倒入少量料酒炝锅,再加生抽、老抽调色,注入热水没过食材,投入香料,盖上锅盖,转最小火慢炖。
“这道菜叫《静夜》。”他对少年说,“它不会冒烟,不会尖叫,也不会用香味勾引你。它只想陪你安静地待一会儿。”
少年垂着眼,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角的木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