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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10（第15页）

nbsp;nbsp;nbsp;nbsp;“你小时候不是有拍杂志的经验吗？”在拍摄间隙，他随便提了一嘴。

nbsp;nbsp;nbsp;nbsp;叶绍瑶被他的问题带走，粗略算了算时间。

nbsp;nbsp;nbsp;nbsp;那可是十多年前的故事了。

nbsp;nbsp;nbsp;nbsp;“你小时候还参加过奥赛呢。”她怼。

nbsp;nbsp;nbsp;nbsp;好汉不提当年勇。

nbsp;nbsp;nbsp;nbsp;负责的副主编来督工，抱着茶杯坐上小马扎，对拍摄工作表示关心。

nbsp;nbsp;nbsp;nbsp;也偶尔关心关心两位模特。

nbsp;nbsp;nbsp;nbsp;“膝盖上的伤痕是什么时候留下的？”他很容易被女孩的膝盖吸引。

nbsp;nbsp;nbsp;nbsp;色素沉淀出深深浅浅的乌黑，皮肤粗糙得可怜，不像新伤。

nbsp;nbsp;nbsp;nbsp;叶绍瑶低头看了眼：“是小时候，做手术留下的。”

nbsp;nbsp;nbsp;nbsp;副主编有些印象：“女单时期？”

nbsp;nbsp;nbsp;nbsp;“对。”

nbsp;nbsp;nbsp;nbsp;“花滑是一项美而残酷的运动，我从前接触的运动员都带了一身伤退役，”他问，“冰舞会不会好一些？”

nbsp;nbsp;nbsp;nbsp;好俗套的问题。

nbsp;nbsp;nbsp;nbsp;哪里有什么极致温和的体育运动，只是他们躲在暗处，独自舔舐伤口。

nbsp;nbsp;nbsp;nbsp;所以她也这么回答了：“并不，我们是运动员，有伤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nbsp;nbsp;nbsp;nbsp;一个灵感袭来，副主编拍着大腿，当场定下杂志的封面。

nbsp;nbsp;nbsp;nbsp;重新旋开镜盖，摄像机对准他们膝盖和腿上的伤痕。

nbsp;nbsp;nbsp;nbsp;连专访标题也一并想好了，《伤痕是光进来的地方》。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采访到尾声，撇了眼提纲，记者郑重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nbsp;nbsp;nbsp;nbsp;“绍瑶，你可以和我们谈谈，为何会选择成为一名花样滑冰运动员吗？”

nbsp;nbsp;nbsp;nbsp;叶绍瑶侧耳倾听，直觉这已是个堪称遥远的故事。

nbsp;nbsp;nbsp;nbsp;她想了想，笑着回答：“那是一场意外。”

nbsp;nbsp;nbsp;nbsp;美好的意外。

nbsp;nbsp;nbsp;nbsp;记者又把目光放在季林越身上：“林越，如果没有叶绍瑶，你认为自己会像现在一样成功吗？”

nbsp;nbsp;nbsp;nbsp;很犀利，又很简单的问题。

nbsp;nbsp;nbsp;nbsp;叶绍瑶在心里做出预设：不会。

nbsp;nbsp;nbsp;nbsp;他一定会这么回答。

nbsp;nbsp;nbsp;nbsp;时间好像在此刻停滞，季林越在两秒后才接收到消息。

nbsp;nbsp;nbsp;nbsp;“在遇见她之前，我从没想过自己会喜欢上花样滑冰，”他认真说，“因为她，我才有了愿意毕生奋斗的事业。”

nbsp;nbsp;nbsp;nbsp;在商场躲猫猫那天，他和妈妈从奥数班回家。

nbsp;nbsp;nbsp;nbsp;他没有受到任何责怪，妈妈坐在床边和他敞开心扉。

nbsp;nbsp;nbsp;nbsp;“你不喜欢滑冰吗？”她问。

nbsp;nbsp;nbsp;nbsp;他肯定得很干脆：“嗯。”

nbsp;nbsp;nbsp;nbsp;“既然不喜欢，那我们给爸爸说好不好？”

nbsp;nbsp;nbsp;nbsp;“不好。”他的拒绝也很干脆。

nbsp;nbsp;nbsp;nbsp;温女士被他的矛盾弄糊涂。

nbsp;nbsp;nbsp;nbsp;“为什么呢？”

nbsp;nbsp;nbsp;nbsp;那时候的季林越才六岁，手里攥着被子，把嘴掩在被窝里：“我可能会开始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