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片死寂。
腐尸浑身上下早已血肉模糊,面目全非,连眼球都不再是原来的形状。
可我总觉得,他正在注视着我。
当我望向他的时候,他似乎也在望向我。
当然,那只是我的错觉。
他只不过是一具尸体而已。
又一次割喉失败后,我扔下刀,坐到地上。
我抬头看向窗外的夜空,轻声说:“我没有做错,对吧?”
每当我觉得幸福、开心、满足的时候,脑中就会有个声音冷冰冰地提醒我:不,不可以。
幸福是妥协,开心是背叛,满足是麻木。
因此,我必须找个东西恨一下才行。
恨谁呢?
老天?阎王?命运?
渺小如蝼蚁的我,怎么斗得过他们?
于是,我只能去憎恨同为蝼蚁的你。
恨到赌上自己的人生,毁掉你,也毁掉我。
无所谓。
反正我本来就应该恨你。
所以,我没有做错,对吧?
整个世界没有一丁点声音。
窗外也根本不是夜空,而是压抑的,诡谲的,一望无尽的黑。
没有星星,没有月亮。
什么都没有。
肩上忽然一沉。
倚靠在冰柜旁的尸体,忽然身子一歪,脑袋靠在了我肩膀上。
就像是,在回应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