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聚班的什么戏?听闻内聚班新排一出战宛城,嗨哟也不知唱的什么,场场座无虚席。”
吕云黛听出苏哥哥想要这两张戏票,赶忙双手奉上。
“苏哥哥,我这个大老粗哪儿看得懂什么战宛城战豌豆的,如此有墨水儿的戏,还得您去瞧瞧,免得奴才边看边打瞌睡,白瞎这戏票。”
“成成成,那我笑纳了,六子,今晚我不当值,咱一块去瞧瞧。”
“那敢情好,苏哥哥,我给您准备五香瓜子儿、糖卷果和糖耳朵。”
吕云黛对四爷身边奴才的喜好了如指掌。
正好趁机巴结巴结苏哥哥,求他在四爷面前多照拂她。
书房内,胤禛在教导十三弟算筹与书法。
此时小十三从箭袖中取出一块精致考究的西洋怀表。
“哪来的?从前不曾见过。”
胤禛的目光被那金壳嵌珠珐琅怀表背面的微雕画吸引。
“是阿六送的生辰礼物。”
胤祥素来对四哥知无不言,几乎下意识脱口而出。
“哦。”胤禛心中诧异,难怪那狗奴才成日里喊穷。
估摸着这几年赚的银钱都贴在这块西洋怀表上了。
胤祥偷眼瞧见四爷板着脸,心中暗道不妙。
都怪他方才心直口快,四哥的奴才送礼物给他,定会让四哥多想。
于是他硬着头皮赶忙说奉承话:“这表尚可,定没阿六送您的礼物珍贵。”
可他话音未落,却瞧见四哥的面色愈发冷冽,于是又壮着胆子补一句:“其实这怀表一点也不好,粗制滥造,胤祥凑合用罢了。”
胤祥见四哥依旧板着脸,一紧张就取出鼻烟壶蹭鼻子。
胤禛见小十三手里拿的珐琅彩鼻烟壶还描摹着栩栩如生的兔子,煞是精巧可爱。
浑然不似内务府呈来的样式。
“也是她送的?”胤禛的语气忍不住发酸。
见十三弟点头,胤禛心中酸涩。
他生辰之时,狗奴才从不曾这般煞费苦心准备礼物,只敷衍的说两句吉祥话打发他。
哼,那鼻烟壶上的小兔子还是她亲笔所画,与她写密信里的笔法如出一辙。
“四哥,阿六是个好奴才,这些都是胤祥厚脸皮开口找她讨要的,她不敢不答应,您别怪她。”
胤祥担心四哥怪罪阿六,语气慌乱的将罪责揽到自己身上。
“无妨,她给你的就收好。”
胤禛揉揉小十三的脑袋安慰道,他岂会不知善良敦厚的十三弟在保护暗六。
只不过是一块怀表和一个鼻烟壶而已,他并未放在心上。
辅导十三弟课业结束之后,胤禛让奴才将十三弟送回紫禁城。
此时他独坐于书房内,莫名烦闷。
“暗六。”他沉声唤道。
“主子,奴才暗四,暗六今日不当班,已归家。”暗四的声音从房梁上传来。
“苏培盛!”胤禛再次开口。
“主子,今晚奴才当班,苏培盛刚下值,说是今晚与暗六去内聚班看戏去了。”
柴玉端着托盘,虾腰入内。
“哦,爷今晚恰好无事,准备一下,爷去内聚班听戏。”
“奴才这就去准备车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