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要拧身去给王爷传消息,却被血滴子按住肩膀。
“柴公公,统领有令,酉时之前,您必须呆在此地。”
柴玉哭丧着脸点头。
胤禛在兵部心不在焉熬到酉时,迫不及待跃上马背,纵马疾驰归家。
苏培盛站在马车前,急的直跺脚,赶忙驾马车追上四爷。
回到王府之时,苏培盛跟在王爷身后,冷不丁瞧见柴玉那家伙不住对他眨眼。
苏培盛登时警惕看向四周,显然柴玉在暗示什么。
王府里能让副总管柴玉如此谨小慎微忌惮之人,只有六子,也不知六子又捅出什么天大的篓子了。
胤禛也察觉到柴玉的暗示,他心下慌乱,加快脚步,踏入内室。
此时她正笑眼盈盈坐在桌前等他。
心悸的慌乱勉强压下,胤禛来不及更衣,穿着朝袍坐在她身边。
“今日做了什么?”胤禛将她拽入怀中抱紧,细嗅她颈间馨香。
“今日让人将藏书阁里的书搬出来晾晒,还给弘历和弘时缝了蒙学用的小书包。”
“嗯,甚好,你不是想听戏,明儿让南府的戏子来唱曲儿。”
“不喜欢,奴才想多练练字儿,爷总数落奴才字儿丑,奴才不服气。”
“好,一会给你做字帖。”
胤禛收紧臂弯,不知为何,此刻二人即便已然严丝合缝,心底的慌乱却依旧如影随形。
当啷一声突兀轻响传来,胤禛诧异掀开低垂的桌布,竟发现方桌下藏着一团铁链。
铁链一端拴着她的脚踝。
他目眦欲裂,一把掀翻桌案。
“谁准你这般作贱自己!”
他怒不可遏揪着铁链,拼尽全力撕扯,却愕然发现那两指宽的铁链竟纹丝不动。
这是陨铁!是他留着为她和孩子们铸剑的陨铁,她竟用来铸造成囚禁她的刑具。
“松开!钥匙在何处,松开!!”
他嘶吼着扯开她的衣衫,搜寻钥匙,可即便将她剥光,都不曾寻到钥匙的踪影。
“来人!今日伺候她的奴才,通通杖杀!”
“爷,与他们无关,是我自己,这铁链轻盈无比,奴才能在书房与内室自由穿梭,不碍事的。”
“不准!”胤禛怒喝着抡拳砸向寒铁链。
眼见四爷失控的赤手空拳砸铁链,吕云黛登时心疼俯身抱住他的肩。
“爷,我真的没事,我没事的,停下,求你了呜呜呜。”
他似乎没有听到她哽咽的祈求,愈发失控的砸铁链。
四爷手背渐渐血肉模糊,吕云黛泣不成声抱紧他,一遍遍祈求他停下。
到底还是不忍心他伤害自己,吕云黛战战兢兢从墙缝里取出钥匙,正要哆哆嗦嗦打开脚镣,却被他一把夺过。
脚镣被四爷打开,狠狠砸向门外。
此时他取来药膏,气喘吁吁握住她发红的脚踝,小心翼翼擦拭她脚踝的淤青。
“吕芸黛,别以为爷宠你,你就能恃宠而骄!没有下次。”
四爷这句话带着无尽怒意,近乎嘶吼。
吕云黛含泪伸手,掌心还未触及到他愠怒的脸,他却主动将脸颊贴在她掌心摩挲。
“我不想连累你,对不起。”
“你好好活着,才不连累。”胤禛精疲力尽抱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