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门外的苏培盛忍不住低头抹泪,爷着急了,爷从未如此方寸大乱。
甚至明知时机未到,仍是加快夺嫡的计划,全都是为了暗六。
他很担心,爷怕是真要毁在暗六手里,苏培盛甚至恶毒的祈祷暗六快死吧,却又担心她死了,爷会为她不管不顾的殉情,那就全完了。
自古权贵子弟多情种,没想到连冷静自持的王爷都难逃情关。
苏培盛提心吊胆盯着紧闭的房门,也不知该怨谁。
吕云黛安抚好四爷之后,来到福晋正院内。
佟佳氏那晚被堂兄的话吓得连日都在做噩梦,这几日精神萎靡,此时见暗六前来,顿时一扫阴霾,勉强打起精神来。
“六子,你没事吧。”
吕云黛唉声叹气:“福晋,奴才很不好,瞬安颜公子当上家主之后,就对奴才横挑鼻子竖挑眼,奴才简直步履维艰。”
佟佳氏一听到堂兄的名字,就忍不住瑟瑟发抖。
“你也别怪堂兄。”佟佳氏起身关门,神秘兮兮走到六子面前,压低声音:“佟家暗卫出了细作,堂哥在排查暗卫,并非针对你。”
“哦?他刚继任家主,如何得知暗卫有问题?这不可能吧。”吕云黛故作诧异。
“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历任家主一定都知道暗卫的情况。”佟佳氏亦是茫然不知。
“许是有名册吧。”佟佳氏叹气:“但也不对,许是堂兄用了伤身子的禁术。”
“肯定是这样,他还真不要命,玛法都不敢再用那禁术。”
“什么禁术?哦,奴才知道了,是应声吗?”
“不是,你别问了,我也不知道,我只听我阿玛说过,伯公佟国纲阵亡,
玛法继任家主仓促,为了稳固佟家岌岌可危的地位,玛法不惜用禁术彻底掌控暗卫,揪出了潜藏在暗卫中的细作,代价却是玛法身染恶疾数十载。”
吕云黛欣喜若狂,她猜测瞬安颜之所以如此神速的揪出暗卫中的血滴子,定用了禁术。
那禁术想必极为伤身,佟国维仅仅使用一次,就身染恶疾数十年,若逼得瞬安颜频繁使用,他定会英年早逝。
与四福晋寒暄几句,吕云黛满心欢喜去书房寻四爷。
她迫不及待将瞬安颜使用伤身禁术一事告知四爷,没想到他却并不惊讶。
反而露出意味深长的冷笑:“他快熬不住了,至多一年,他定会扛不住压力,继续使用禁术。”
胤禛已然开始试探瞬安颜,甚至安排细作反杀进佟家暗卫。
要不了多久,瞬安颜就会惊恐发现,甚至连他身边的暗卫都出现问题
四爷回京之后,成日里忙得不可开交。
年关将至,他终于能在王府里陪伴她和孩子。
四爷前日就挂印休沐,今儿一早就带着小阿哥们去百望山打猎。
吕云黛则趁着天气好,帮四爷晒书。
父子五人归家之时,已过了用晚膳的时辰。
“阿玛,儿子明日还要去打猎。”小弘历兴奋的小脸红扑扑。
吕云黛正要夺走他手里的小弓箭,倏而发现他箭袖上沾染着两滴血。
她一眼就认出弘历箭袖上的是人血,吓得挽起他的袖子检查。
“弘历,你哪儿受伤了?怎么沾了人血?”
“额娘,我没受伤,这血是”
“四阿哥,奴才伺候您去梳洗更衣。”
苏培盛牵起四阿哥的手,径直离开。
其余几个阿哥也被各自的奴才带下去沐浴更衣,吕云黛心下一沉,总觉得另有隐情。
第二日,四爷果然安排她继续晒书,吕云黛不动声色前往百望山。
才靠近山脚下,她就感觉到数名血滴子潜藏在暗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