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听雨轻啄一口,倾而间便被烈酒辣到喉咙,闹成笑话后她立马将酒杯举还张靖柳。
冯成瞧见张靖柳仍保持笑颜,不由得松了口气。
宋听雨也在张靖柳的唇瓣贴上酒杯时笑逐颜开。
至于一旁的温氏,那眼神几乎要将宋听雨钉在案板上。
觥筹交错间,霍长扬的眼神不经意就落在宋听雨身上,倒是正巧和在她抬眸间,两人撞上视线。
宋听雨故作害羞,侧头抿唇,全然是一副女儿家的娇憨。
张靖柳自然看在眼底,而后俯身竟玩味地逗了宋听雨几句:“那可是霍家的郎君,东京城出了名的好儿郎,一手丹青,一柄长枪两者堪称东京城之最。就连官家也向他讨要过字画……”
他解释着,眼神已经露骨地在宋听雨周身徘徊。
宋听雨腼腆着羞红了脸颊,娇嗔:“官人笑话奴,奴只是瞧见那边的风光极好。”
张靖柳畅笑而无多言。
在场诸位大多都是有眼有鼻,想不放在心上也难,进而也对宋听雨的样貌留意几分。
酒过三巡,张靖柳终于涨红脸,满身的酒气熏斥着身边之人,堂下的不少高官也已归家。
冯成立刻上前询问张靖柳的命令。
只听他道一声:“回去休息。”冯成便立刻让宋听雨搀扶张靖柳。而他则来处理宾客的散场之务。
彼时的霍长扬早就寻了由头先行离席,他离开张府后,又换了身玄衣夜行回到张府。
打晕书房附近的小厮后,他便顶替那人的位置,静待宋听雨二人过来。
宋听雨扶着张靖柳离开正厅后,才柔声发问:“官人可是要回书房歇息?”
张靖柳显然有些迷糊,点头间断断续续地应承几声。
几个转角,两人就到了书房门前。
书房的钥匙就在张靖柳的衣袍中,眼看他将钥匙插入锁眼,咔哒一声,锁开了。
宋听雨立刻滑出衣袖中的银针,忽得一声“官人!”迫使她的动作迅速停顿。
冯成将正厅的事务安排妥当后,不仅派丫鬟去主母那禀告主家今晚有人伺候之事,还马不停蹄地追上宋听雨二人。
“走这般快,也不怕跌着官人。”冯成喘着粗气也不忘将宋听雨训斥一通。
两人扶着张靖柳进入书房,冯成紧接着就吩咐书房外的小厮抬桶热水进来。而为张靖柳洗漱的话自然落到宋听雨肩上。
冯成嘱咐宋听雨一番后才慢慢推出,顺带着将书房的门合上,站到了书房的一里地之外。
过了片刻,宋听雨瞥见书房外仍留有一片褐色衣角后,便全心全意将注意力放在张靖柳身上。
她拿着毛巾浸湿热水后,细细为张靖柳擦拭,袖口的银针渐渐滑入手心。
下一瞬,宋听雨捏住银针就打算刺向张靖柳的脖颈,突然张靖柳立即睁眼,钳制她的手腕。宋听雨下意识惊颤,而张靖柳已然起身怒目圆瞪地擒起她的手腕骨,厉声质问:“谁派你来的!”
张靖柳说话的同时,掌心的力道不断加剧。宋听雨咬牙忍痛不肯吐字半寸,可张靖柳也不是个有耐心的——毕竟已经忍耐一整场寿宴。
他站起身就要拽着宋听雨往外走,可惜嘴里呐喊的声音还没出口,在屋内藏身的霍长扬已经拾起宋听雨掉落的银针,一记飞刺从张靖柳背后将银针扎入他的后颈。
银针上涂抹着霍长扬派人寻来的麻痹药,只需没入血液,全身便可昏迷一时辰。
“主母,您不能入内,官人枕边已有人伺候。”
冯成公事公办的嗓音立刻从门外传进书房,宋听雨抬眸看向霍长扬后,立刻走至床榻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