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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一章 天神队奇耻大辱圣人断臂赔罪中洲队（第2页）

郑吒在最后一刻回头望向众人的眼神；

詹岚在梦境河流中为千万灵魂抚平创伤的疲惫；

王侠写下《火种录》第三卷时，悄悄抹去的一行泪痕；

霸王砸碎神庙后，独自坐在废墟里抽的那支烟；

苏白在语言重构计划失败第一百次后，跪在地上嘶吼“为什么没人愿意相信一句话的力量”；

楚轩烧毁打字机纸带时，低声说出的“也许我错了”；

零点将能量线刺入黑洞那一刻，脑海中浮现的竟是程啸曾说过的一句玩笑：“要是哪天老子死了，记得给我坟头放瓶二锅头。”

这些画面如刀割心，程啸跪倒在地，双手抱头，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呜咽。

这不是考验他的勇气，而是逼他直面所有人刻意隐藏的情感重量。

“逃吧。”一个声音诱惑着他，“忘了他们。你已经够累了。”

但他咬破嘴唇，硬生生站起来，怒吼：“放屁！累？老子连死都没怕过，还能被回忆压垮？”

这一声怒吼，竟引动整个记忆之渊震荡。那些散乱的画面开始重组，最终凝聚成一座桥??由无数个“他曾选择坚持而非放弃”的瞬间铺就。

他走过桥，来到第二重试炼：**信念之秤**。

这里没有敌人，没有迷宫，只有一杆巨大的天平，横亘于虚空之中。左边托盘上放着一颗跳动的心脏??属于他自己。右边则是空的。

“称量你的信念。”楚轩的声音响起，“放入足以平衡你生命重量的理想。”

程啸愣住：“拿什么放？我又不是诗人，说不出那种漂亮话。”

“那就用行动。”

他闭眼回想。

他想起在某个世界，为了救一个素不相识的孩子，硬扛十秒激光炮击，全身焦黑；

想起他曾把最后一块压缩饼干塞进新人手里，自己饿了三天；

想起他在郑吒化作光之后，对着星空吼出的那一句：“老子不信命！”

想起他一次次拒绝升华成能量体，坚持要保留这具会疼、会老、会死的肉体，只为“还能喝酒，还能哭，还能摸到真实的东西”。

他睁开眼，一步步走向天平，然后猛地撕开胸膛，将自己的心脏挖出，放在左盘上。鲜血淋漓，可他面不改色。

“我没有伟大的理想。”他说，“我不懂哲学，也不会写书。我只知道，如果有一天所有人都变得‘完美’了，不再痛苦，不再挣扎，那这个世界也就完了。所以我宁愿笨一点，痛一点，也要守住这份‘不完美的人性’。”

说罢，他转身走向右盘，将手伸进胸口最深处，掏出一样东西??

一枚早已锈蚀的子弹头，上面刻着“HZ-01”。

“这是我从郑吒遗骸里捡回来的。”他轻声说，“他说过，只要还有人愿意为别人挡子弹，希望就不会灭。所以……我把这份信念，放上去。”

天平缓缓下沉，最终持平。

虚空震动，第三重试炼开启：**名字之门**。

门前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写着一行字：

>“写下你愿意为之赴死的陌生人名字。

>即使你不认识他，即使他永远不会知道。”

程啸怔住了。

他提笔又停，反复数次。

他知道，这一题不是考真诚，而是考“连接”??能否在毫无因果关联的生命之间，建立起超越个体存在的羁绊。

他想起那个在《1984》世界里，被电幕碾碎前仍用血在地上写下“我想看看春天”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