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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千三百七十四章 骑牛小道士下（第2页）

而在塔顶，一道身影静静伫立。

身披灰袍，面容模糊，唯有双眼如恒星燃烧。他手中握着一根断裂的锁链，末端还沾着远古神血。

“他回来了。”这人低语，声音如同时间本身在低吟，“第九次轮回失败了。创世使残魂再次挣脱封印，打开了通往真实的大门。”

下方，八道黑影跪伏于地，齐声道：“请司命示下，是否重启终焉回环？封锁时间轴，抹除变量？”

灰袍人沉默片刻，忽然笑了。“没用的。你们不明白吗？每一次我们试图修正命运，反而都在推动它走向注定的结局。阳九不是意外，他是必然??是我们亲手种下的反叛种子，如今终于开花结果。”

“那……我们该怎么办？”

“等。”灰袍人望向门外那片新生的星海，“等他们回来。等那一团心火，烧尽最后一道虚假的秩序。然后……”他顿了顿，语气竟带上一丝释然，“我们也该学会死亡了。”

……

数百年后，银河边缘，一颗新生的蓝色星球上。

这里的人类尚处于青铜时代，却已在岩壁上刻画出九轮太阳同升的画面。祭司们口耳相传一首古老的歌谣：

>“有客自星外来，携火种，播智慧。

>女子白衣如雪，男子布衣带酒。

>他们不言神名，只教人识字、耕田、观星、相爱。

>三年后，风雨大作，双影消失于山顶雷光之中。

>人们建庙供奉，称其为‘始明父母’。”

而在该星系最遥远的冰封卫星表面，一块巨大的黑色石碑静静矗立。表面光滑如镜，映照着整个旋臂星河。每当行星运转至特定角度，阳光斜射其上，便会显现出一行无法解读的文字。

但若有精通初源语言者降临，便会惊觉??那是来自另一个宇宙的留言：

>**“我们曾弑神，只为给你们自由呼吸的权利。

>现在，轮到你们了。

>记住：不要崇拜我们，不要重复我们。

>要超越我们。”**

千年之后，该文明突破光速壁垒，首次踏足星际。一支探索舰队无意间发现了这颗卫星与石碑。首席科学家耗费三十年破译内容，最终泪流满面，下令全舰静默十分钟，并将这段信息编入文明启蒙教材第一课。

又过了十万年，这个种族成长为横跨数千星域的联邦文明。他们不再信神，也不再有统治者自称永恒。每个新生儿的第一堂课，仍是那首古老歌谣，以及石碑上的留言。

而在联邦最高研究院的档案馆深处，保存着一段从未公开的影像记录??拍摄于某次时空跃迁实验中偶然捕捉到的画面：

一片无垠星空下，两名人类模样的存在并肩行走于虚空中，仿佛踏在无形阶梯之上。男子提着酒壶，女子挽着他手臂，谈笑风生。他们身后，一道巨大门户缓缓关闭，门缝中溢出璀璨光辉，照亮了整片黑暗。

影像最后定格在男子回头一笑的瞬间。

嘴唇微动，无声说出两个字。

??**“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