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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接受采访又爆了（第2页）

“不。”林晚望着天空，“只是没人再能假装看不见了。”

国内，凌晨三点。

陆钏坐在工作室沙发上，面前电脑屏幕闪烁不停。热芭刚完成新一轮证据整理，将超过两万条非法数据调取记录提交至最高检特别调查组。秦澜则黑进了吕铭家族海外信托基金账户，发现其近三年向三家境外AI公司注资超八亿美元，合同条款明确标注“用于舆论导向技术开发”。

“钱都流向了那些鼓吹‘去政治化娱乐’的人。”秦澜冷笑，“他们嘴上说着艺术无国界，背地里却用算法给年轻人洗脑‘奋斗无用’‘反抗徒劳’‘真相不重要’。”

陆钏没说话，只是把一张老照片摆在桌角??那是他五岁时和父亲的合影，背景正是《春江花月夜》首演后台。那时的父亲眼神明亮，嘴角含笑，手里抱着一叠乐谱，上面写着“给未来的孩子们”。

手机震动。

是林舟发来的截图：全球主要社交平台的热搜榜正在发生诡异变化。原本由算法主导的“爆款话题”突然集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谁在决定你爱什么#、#我的喜欢是真的吗#、#请归还我们的选择权#等自发议题。YouTube推荐页出现大量独立纪录片链接，抖音首页推送了一位盲人歌手翻唱《不说谎的人》的视频，播放量一夜破亿。

【“云镜”核心离线，衍生节点正在逐级失效。】林舟写道，【但小心，总有新的“镜子”会冒出来。】

陆钏回复：【那就一直照下去，直到它们不敢再骗人。】

一周后，“真实之声”巡演第八站落地西安。演出场地是一座百年戏楼改建的文化中心，木质结构保留完好，檐角雕龙犹存风骨。开场前，主办方宣布一项特别环节：邀请所有曾被列入“沉默者名录”的家属登台，每人可朗读亲人遗作片段或讲述一段未公开往事。

第一位上台的是位白发老太太，她是九十年代摇滚乐队“灰烬”的主唱遗孀。丈夫因拒绝修改歌词中批判商业化的内容遭全面封杀，抑郁成疾，四十二岁病逝。

她颤抖着展开一页泛黄纸张，念道：

>“我们不是不想红，

>是不愿跪着红。

>当掌声需要用灵魂兑换时，

>宁愿让世界忘了我的名字。”

全场寂静。随后，一名少年起身，接着是一名白领，再是一个外卖员……越来越多观众打开手机灯光，轻轻摇晃。有人低声哼起《听见》，旋律渐渐汇聚成河。

陆钏站在侧幕，看着这一幕，眼眶发热。

热芭走过来，递给他一封信：“刚才门口保安收到的，匿名寄来，寄件人地址空白。”

信封很旧，纸质发黄，邮戳显示是从云南边境小镇寄出。拆开后，里面只有一张手工复印的照片??一间简陋病房，床上躺着一个瘦削男人，戴着氧气面罩，右手艰难举起，比出一个V字手势。背后墙上贴着一张褪色海报，正是《不说谎的人》MV截图。

照片背面写着一行铅笔字：

>**他还活着。等你一句话。**

陆钏手指猛地收紧。

他知道是谁。

两个小时后，他独自登上飞往昆明的航班。落地后换乘越野车，穿越怒江峡谷，最终抵达一处隐藏在山林间的私人疗养院。这里没有招牌，只有铁门内巡逻的武装人员??据说是某位退休高官的秘密庇护所。

但他刚靠近门口，门就开了。

一个穿病号服的男人坐在轮椅上，背对着夕阳，头发花白，脸颊凹陷，可那双眼睛依然锐利如鹰。

“你比我想象中来得快。”周临声音沙哑，却带着笑意。

陆钏站在原地，许久才开口：“为什么救我父亲的歌？你当初也是推手之一。”

“所以我必须亲手毁掉它。”周临咳嗽两声，“你以为我是为了赎罪？不，我只是终于看清了一件事??当我们把人性做成产品卖钱的时候，最先失去人性的，是我们自己。”

他抬起手，指向房间角落的音响：“听听这个。”

一段音乐响起，竟是《春江花月夜》的变奏版，但节奏被打乱，旋律扭曲，听感诡异而压抑。

“这是‘云镜’曾经做的实验。”周临说，“他们用AI重编你的作品，生成一百个版本投放市场，测试哪个最能让听众产生依赖性快感。结果最优解是这个??加快节拍0。3秒，升高半音，加入潜意识催眠频率。人们听了会上瘾，情绪稳定，消费意愿提升27%。”

陆钏拳头攥紧：“你们把艺术变成了毒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