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有人正在为你点亮一盏灯。
>而这盏灯的名字,叫做‘希望’。”
凌晨两点十七分,音频准时播放。微弱却清晰的声音顺着电线流入千家万户,在寂静的夜里如同溪流般蜿蜒前行。
与此同时,林小川悄悄打开自己的诗集,在最后一页写下一行新诗句:
>“我不是唯一折断翅膀的孩子,
>所以我不该独自坠落。”
第二天清晨,李婉婷的母亲拨打“萤火热线”,声音哽咽:“我家女儿昨晚睡得很安稳……她说她梦到了一片草地,有个女人在对她笑,还递给她一朵蒲公英。”
消息传回四合院时,阳光正好照进录音室。林小川坐在桌前,正用彩铅描绘一幅画:两个孩子手拉着手,站在风暴中央,背后是一道彩虹桥,桥的尽头写着“你说的话,有人听”。
“你知道吗?”他对肖千喜说,“昨天晚上,我觉得自己好像也救了一个人。”
“你确实救了。”她摸摸他的头,“因为你愿意说出自己的痛,才让我们听见了别人的痛。”
几天后,“移动倾听舱”驶入第三十六中学操场。鹅黄色的车身在晨光中格外醒目,学生们围拢过来,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像童话屋一样的装置。
李婉婷是第一个走进去的。她戴着耳机,面对虚拟倾听者,终于说出了那句憋了三年的话:“我不想死了,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工作人员立刻启动三级响应机制,安排心理咨询师进行面对面跟进,并将其纳入“心语伙伴”结对项目??由经历过类似困境并成功康复的青少年担任陪伴者。
两周后,她送来一封信,附在反馈表背面:
>“以前我觉得我的心是一块冰,谁碰都会冷。但现在我发现,只要有人肯用手捂着它,它也会慢慢化开,流出温热的水。
>谢谢你们,没有把我当成问题,而是当成一个人。”
这封信被收录进新版《倾听者手册》,编号LWT-001。
而在四合院,林小川的变化愈发明显。他不再总是低头走路,开始主动帮助其他来访的孩子整理耳机线;他在学校的心理课上朗读了自己的诗,虽然仍有同学嗤笑,但这次,有三个女生跑来问他:“我能看看你的诗集吗?”
更令人惊喜的是,他父亲竟主动打来了电话。
“我是林建国。”男人的声音沙哑而局促,“我儿子……最近回家总提起你们这儿。他说你们这儿不骂人,还能听人讲心里话。”他顿了顿,“我能来一趟吗?就……看看。”
肖千喜没有犹豫:“当然可以。不过我们需要先做一次评估访谈,了解您的意愿和准备程度。”
三天后,林建国出现在四合院门口。他穿着一件旧夹克,胡子拉碴,手里拎着一瓶未开封的白酒??那是他多年来的习惯性携带物。
肖千喜请他在会客区坐下,递上一杯茶。
“您知道为什么孩子想变成风吗?”她问。
男人摇头,眼神黯淡:“我以为他是不想练琴,嫌我管得太严。”
“其实他是想逃。”她说,“不是逃学,也不是逃责任,而是逃离那种随时会被怒吼和暴力撕碎的安全感。他说您修过台灯,也给过压岁钱,这些他都记得。但他更记得您喝醉后摔东西的样子,记得您撕了他的书,说他‘没出息’。”
林建国的手指猛地一抖,酒瓶差点滑落。
“我……我不是故意的。”他喃喃道,“我只是……压力太大了。厂里快裁员了,老婆工资不够花,我只能喝酒……喝多了就控制不住……”
“我们都不是完美的父母。”肖千喜语气平和,“但重要的是,我们能不能学会看见孩子的恐惧,并为之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