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她惊得坐起来,无助地朝我张望。
“这里呢。”沈怀殷从外殿赶进来,快步走近,“怎地醒了?”
“你怎地不睡?”李珵也有话说,直勾勾地看着她,“我见你不在。”
沈怀殷无奈地看着她,也不好说她发烧了,只好委婉地回答:“我口渴去喝水,快躺下。”
惊愕过后,浑身无力,李珵伸手摸着自己的额头,有些烫,甚至缓和下来后,口鼻似乎都要跟着烧起来。
“我知道了。你回去睡吧。”李珵抱着被子躺下来,阖眸嘀嘀咕咕一句:“你离我远一些,会传染给你的。”
沈怀殷这才伸手去探她的额头:“你这不是风寒引起的高热,不会传染的,我刚刚派人去传话了,明日免朝,诸事交给沈相,你安心休息。”
她说什么,李*珵没力气去听了,紧紧贴着被子,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隔日,细雨绵绵,皇帝染恙,免朝一日。
“免朝了?”李瑾淡淡一笑,抱着手中的婴孩,笑意绵绵,恋爱般戳了戳女儿的鼻尖。
李珵身上有旧伤,平日里疼,阴雨天际也会犯病,黄梅雨季最不好过。
她笑着说:“当年是她自己找的。要怪就怪李瑜,与我无关。”
那年李珵触怒先帝,挨了顿打,太医不敢去救治,是二姐姐李瑜悄悄使了计,太医们不敢去医治。
耽误了时间。
等皇后派人去医治的时候,早就过了最好的医治时间,险些没熬过来。
若是没有皇后,那年,李珵也死了。
下属觑了眼主子面上的笑容,十七岁的公主殿下,面若芙蓉,笑得花枝颤颤,道:“殿下可要去看看?”
“不成,我去了过了病气给阿琰怎么办?”李瑾迟疑,她知道是该过去的,但自己身边还有孩子。
若是不去,大姐姐会不高兴的。她迟疑了会儿,心腹走进来,对上行礼:“殿下,臣查到陛下十分看重一医女。”
“不是院正吗?”李瑾狐疑,这些年来,李珵只相信医正,寻常太医无旨意不准靠近她。
如今改了性子?
当真是有趣啊。
李瑾低头逗弄着孩子,眉眼温软,道:“去查查那名医女。”
“是。”心腹匆匆退下去。
李瑾这才开口:“我这位大姐姐看着憨憨,心思重着呢,这些年来对自己的身子十分上心,竟然会器重小小医女。罢了,我带阿琰入宫一趟,我相信我的孩子不会这么脆弱的。”
此刻,正是表现的好机会。
李瑾抱着孩子,让人打伞,登车入宫。
今日恰好是观主入宫的时刻,本是要给皇后治疗失忆一事,不想恰遇皇帝免朝,便转道入了皇帝寝殿。
细雨绵绵,淅淅沥沥,下个不停。
殿内湿漉漉的,皇后让人烧炭,试图让殿内干燥些。
李珵喝过药后一直睡着,沈相来过宫里一回,与皇后说了些政事,商议过后,退出宫门去办事。
观主被迎进来,闻到药味,不觉轻叹一声,道:“去岁没治好吗?”
皇后的腿疾许久没有发作了,反是这个不听话的孩子,身上旧疾遇到雨季就会发作。
沈怀殷面露无奈:“院正说无法除根的。”
“该。”观主心烦意乱,低头骂了一句,跟随皇后入内殿,不用诊脉就看到皇帝烧得发红的脸颊。
比上回见面还要消瘦。宫里的吃食养不胖吗?观主上前诊脉,指尖搭在滚烫的手腕上,眼眸微凝住。
“观主,如何?”
“和去岁一般。”观主语气低沉,收回手,“好好针灸,喝药。”
说完,她十分不解,因多来了一回,说话间也有几分底气,不解道:“她是伤怎么落到如此地步?”
皇后的腿疾是反复地跪、长久地跪才会成为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