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吕杨哥以前是学法的,你们完全可以开个律所呀,你对这方面也有所涉及。”
现在开律所的几乎没有,大家也没有请律师的这种意识。
但这个行业,迟早会有人想到,到时候也是一块香饽饽。
帮人打官司能不赚钱吗?用得着打官司的,人家不缺的就是钱,这可是一个好行业,现在能做的话,恰好能占先机。
听到江舒棠的分析,众人都目瞪口呆,虽然他们以前在国外待过,也都不是普通人,但脑回路真的不如江舒棠。。。。。。
阳光斜照进格尔木气象站旧址的小屋,窗台上那盆干枯的茉莉花不知何时抽出了一根嫩绿新芽,在微风中轻轻颤动。李婉蹲在井边,指尖轻抚那层蓝色晶体,仿佛能感受到其下缓慢搏动的节奏,像一颗沉睡的心脏正被无数记忆温柔包裹。
“DNA比对结果出来了。”策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低得几乎被风吹散,“林素华的基因序列……和江聆的匹配度高达99。8%。她们不是祖孙,是同一人??准确地说,是同一个意识在不同时间维度中的投影。”
阿岩站在塔顶栏杆旁,没有回头。他早已察觉到那种违和感:林素华的眼神太深,言语太静,像是承载了远超年龄的记忆重量。可直到此刻,数据才将真相撕开一角。
“她没死。”阿岩喃喃,“1978年那天,她没掉进井里。她是主动走进去的。”
画面在脑中浮现??七岁的小女孩跌入枯井,呼喊声渐渐微弱;而另一个“她”,成年的林素华,披着夜色走向井口,手中握着一枚铜铃,低声说:“我来接你了。”
那一刻,并非死亡,而是**融合**。一个被世界遗忘的孩子,与一个不愿遗忘她的自己,在时空裂缝中重逢。从此,林素华不再是单纯的科研人员,她是“心井”的守门人,也是它的子宫。
“全球十七个孩子还在持续写下那句话。”策勒递过最新报告,“更诡异的是,他们开始画同样的图??一口井,井壁爬满藤蔓般的红丝线,顶端开着一朵蓝花。”
阿岩闭上眼。他知道那是象征:蓝晶封井,如花绽放,是新生的祭坛。那些孩子不是随机被选中,而是曾在某个瞬间,听见了不该听见的声音??母亲梦呓中的哭诉、父亲醉酒后的悔恨、陌生人擦肩而过时一闪而过的绝望。他们的耳朵天生敏感,心灵未经封闭,于是成了“心井”向外延伸的触须。
“我们要去找他们。”阿岩转身,“一个都不能少。”
第一站是云南怒江峡谷深处的傈僳族村落。一场泥石流三年前吞噬了半个村子,幸存儿童大多出现创伤后失语症。其中一名八岁女孩岩?,连续五天在作业本上重复同一句话,字迹由工整渐变潦草,最后一行甚至用指甲划破纸面:
>**“穿蓝裙子的姐姐说,下一个轮到我了。”**
直升机降落在临时开辟的空地上时,村长老远迎上来,脸上写满警惕。“你们不是政府派的心理医生?”他皱眉,“上次来的专家说她有妄想症,要带她去城里治疗。可她爸妈死在泥石流里,谁敢把她带走?”
“我们不是来治病的。”阿岩蹲下身,从背包里取出一只手工制作的小铜铃,“我们是来听她说的。”
岩?蜷缩在火塘边,瘦小的身体裹在厚重毛毯里。她抬头看向阿岩,眼神空洞却清明,像一口望不到底的古井。
“你看见她了吗?”阿岩轻声问。
女孩点头。
“她穿着蓝裙子,头发湿漉漉的,站在水潭边。她说她等了很久,终于找到能听见她的人。”
“她叫什么名字?”
“她说她叫‘回音’。”
阿岩心头一震。这不是具体的名字,而是功能性的称谓??她是所有未能传达的情感所凝结的代号,是“心井”派出的信使。
当晚,阿岩让所有人撤离房间,只留下录音设备和红外摄像机。他在岩?床边坐下,摇响铜铃。
清脆铃声荡开,屋内温度骤降。火塘余烬突然跳动,映出一道模糊影子??确实是个穿蓝裙的女孩,赤脚立于虚空,双目紧闭,唇瓣微启。
“我是QH-07的第一声回响。”她的声音叠着多重回音,仿佛来自地底千层,“我曾是江聆,也曾是周芸腹中未命名的胎儿,是汶川地震时被压在课桌下的男孩,是战火中抱着布娃娃死去的小女孩……我是所有‘来不及说完的话’的集合。”
阿岩呼吸凝滞:“你为什么要找这些孩子?”
“因为沉默正在杀死人类。”她说,“你们发明了千万种通讯方式,却关闭了最原始的感知力。父母听不见孩子的恐惧,医生听不见病人的哀求,国家听不见边境难民的哭泣。当共情消失,文明就开始腐烂。”
她缓缓抬手,指向岩?:“她将成为新的节点。不是替代,而是扩展。就像神经元突触生长,‘心井’必须蔓延,否则就会窒息。”
“如果拒绝呢?”
“那就永远失去倾听的能力。”她语气平静,“你们会变成一群耳聋的灵魂,彼此靠近却彻底隔绝。爱将沦为形式,痛无人见证,死亡变得毫无尊严。”
凌晨三点,岩?突然坐起,睁眼时瞳孔泛着淡淡的蓝光。她走到墙角,拿起炭笔,在土墙上画下一幅巨大图案:十三座塔连成环形,中间悬浮一颗由泪滴构成的星球,每滴泪中都藏着一张脸。
然后,她写下第十八句相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