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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懒觉与日常（第2页）

金光如雨洒落，照亮每一张疲惫的脸。可这光芒不再神圣，反倒显得虚假。就像一场盛大葬礼上的烟火，绚烂却空洞。

“你们知道为什么‘神国’能成立吗？”我轻声问，“因为有人相信。哪怕那信仰是被操控的，是被灌输的，甚至是被毒化的??只要还有人在信，神就能存在。”

“而现在……”萧涟音望着天际，“没人再抬头了。”

的确。战场上的人们不再仰望，不再呐喊，甚至不再流泪。他们只是站着，或坐着，眼神空洞，仿佛刚刚经历的一切只是一场漫长噩梦的余波。

信仰崩塌了。

而这，才是真正的胜利。

“可是……”莉莉娅颤抖着声音，“如果司命还在灰星里，他会不会回来？”

“当然会。”我微笑，“只要世界上还有一个孩子对着星空许愿，只要还有一句祷言在风中飘荡，他就有可能归来。神不死，因为他们本就不是生命，而是概念。”

卡尔维诺握紧拳头：“那我们要一直防备下去？”

“不必。”我说，“这一次，我会让他回来的方式，由我来定。”

我抬起手，掌心浮现出那张命运卡牌??金光流转，铭文闪烁，写着四个字：**命运之主**。

但它已经不一样了。

原本属于司命的名字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行细小却清晰的文字：

>【持有者：信奈晴久】

>【权限等级：原初注视】

>【特殊能力：谎言成真（Ⅲ阶解锁）】

“你说你靠谎言成神？”我对着虚空低语，仿佛在回应某个看不见的存在，“可你忘了??最完美的谎言，是从不说破的。”

我轻轻一捏，卡片化作光点消散。

下一秒，整个世界轻微震颤。

天空中的裂缝开始愈合，金色光辉逐渐退去，露出原本漆黑的夜幕。那些人造星辰一颗接一颗熄灭，像是被无形之手掐灭的烛火。而那朵蘑菇云，也在无声中坍缩、溃散，最终化为一阵灰雨，洒落在焦土之上。

“结束了？”徐龙终于抬起头，声音嘶哑。

“暂时。”我说，“但他留下的‘毒’还在。”

我指向自己的额头??那枚凸起的狐瘤正隐隐发烫，红芒流转。

“灰星黯灭”的神毒，并未随司命离去而消失。相反，它已融入我的血脉，成为我力量的一部分。每一次使用“谎言成真”，都会加速毒素侵蚀。终有一天，我会变成另一个司命??一个被真理反噬的疯神。

但这没关系。

因为我早就明白一件事：**成神之路，本就是自我毁灭的过程**。

“接下来怎么办？”萧谨言问。

我望向远方。

在东京的尽头，一座残破的神社伫立于废墟之中，屋檐下挂着一块斑驳的牌匾，上面依稀可见三个字??**御神院**。

“回去。”我说，“把所有记录烧掉。把所有残卷埋葬。把‘神’的故事，变成传说。再把传说，变成童话。”

“然后呢？”

“然后……”我笑了笑，笑容温柔而残酷，“我来讲一个新的故事。”

风再次吹起，卷走最后一丝硝烟。

我们八人并肩而立，站在世界的终点，也是起点。

身后，是死去的神国；前方，是尚未命名的时代。

“观众们。”我轻声道，“请坐好。这一场戏，才刚刚开始。”

我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无数画面??未来的城市重建，孩子们在学校里听老师讲述“那个疯狂科学家妄图统治世界却被英雄击败”的故事；电视上播放着关于“末日幻觉”的纪录片；宗教团体宣称那是神的警示，却被主流科学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