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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65(第12页)

仁亲王外出与友人垂钓未归,府中唯宝珍郡主一位主子。重臣亲至,自不可怠慢。

“请令公大人前厅用茶稍候,本郡主这便前去。”

言罢,宝珍郡主转首微挑眉道,“现下雨急,浓浓意下如何?”

兰浓浓亦觉意犹未尽。姑姑们如长辈,与英姿姐姐诚心相交,相处时亦亲亦友,然有些心事却不便与之言。而与宝珍郡主相处,全然是同辈挚友之谊,心意相投,言语投机,无话不可谈,轻松自在毫无负担。

兰浓浓暗下蹙眉,每每她外出,他总来接迎扰人兴致。有心教他回去或不予理会,然前番因她过敏一事已累及仁亲王府,若拒之不理,反令明鸾难做。

正欲开口,却听亲王府下人又来报,尚书令言不必着急,请夫人与郡主尽兴即可。亲王府雨中景致别具意境,亦无须多礼。待兴尽而雨未歇,若主家愿行方便,尚书令府马车可直抵堂外。亦请郡主留步,无需相送。

来人话落,堂上一片静默。几息后,只听宝珍郡主轻笑一声,扭头道:“未料令公大人亦有这般知情识趣之时。浓浓,你的意思呢?”

兰浓浓确想索性不予理睬,然她的教养做不出教人干候,自己嬉游之事。非是对他心软,而是自有坚持。

遂提了口气洒脱一笑:“今日叨扰已久,也该归去。待下回你我再聚,定要寻个好天气,尽兴而归。”

宝珍郡主便未再挽留。那人虽说得体面,然朝廷大员便在前厅坐着,无主人招待已属怠慢,若真将人晾在一旁,岂非失智疯癫?

且来日方长。

二人是在宝珍郡主的院落厅堂叙话,尚书令府马车交由亲王府擅驾的仆妇停至门前。随行下人撑伞搭幕,兰浓浓裹紧披风,欲请郡主留步,却被以待客之道为由婉拒。

本欲共乘而出,不料被婢女簇拥出门,却见停了两驾马车,用意为何无需多言。

兰浓浓怒意陡生,倏地伸手欲拉宝珍郡主,难道她连与人同车的自由都要被剥夺不成?!

宝珍郡主却已先一步迈向亲王府马车,她虽不齿尚书令骗人在先,强取豪夺于后,然观其爱重非凡,亦有欣慰。

虽说晟朝和离夫妻不乏其人,便是尚书令自己亦方才离异,然人有不同,一为被迫而娶,一为费心强得。若真有一日情淡,怕也只冷置一旁,而非如徐氏般轻易脱身。

故而,重视总胜冷落。

马车行至前院,兰浓浓未下车,只听二人雨中简短寒暄。至人上车亦未瞥一眼,只在将行时执意启窗与宝珍郡主道别。

方才在前厅候时,今日随行下人已禀她今日行程心绪。然此刻她唇紧抿,眉目凝霜,显是愠怒,且是冲他而来。

覃景尧下意识自省言行,却实在不知何处不妥惹恼了她。亦未争辩,撩袍屈膝蹲在她身前,眉目含情满面笑意,开口便是认错,

“是我不好,扰了浓浓雅兴。还望夫人大人大量,原谅一回。”

兰浓浓及时挪开手,可他掌心温热覆在膝头更觉不适。推拒不开,挪移不得,许是乍暖还寒催了酒意,又急又气,脑热间抬脚便踢。

如是犹不解气,丢开手炉抓住他的手恶狠狠咬下。

一双琉璃般明澈的眸子怒瞪着,含混质问:“我便不能与人共乘一车了?我与宝珍郡主说好同出,你偏遣两驾马车,意在叫谁难堪!”

虎口处与其说是咬,不如说随她喉舌吞吐似同吮吻。覃景尧压下喉间笑意,吃痛般轻吸一气,仍温声讨饶,

“此番浓浓确是误会我了。你乃我珍爱之妻,我便是自己难堪,也绝不容你受半分折辱。至于宝珍郡主,浓浓愿应其宴,便是有意结交。我与你夫妻一体,若予她难堪,岂非损你颜面?”

“再说马车,浓浓畏寒,今日风雨交加,车上必燃暖炉厢内炙热。宝珍郡主身健,若共乘后下车,冷热交替最易受风邪侵袭。若因此患病,浓浓岂非要自责难安?”

他语带笑意耐心解释,一番话说得入情入理,无可指摘。兰浓浓不由随他话语细思,亦觉确有道理。乍热乍冷易致体感失衡,若始终处于恒温之中,反倒相安无事。

她齿关微松,缓缓直起身来,眸光低垂,落在那两排清晰深红的齿痕上。拇指轻轻抚上,指腹下凹凸的触感引人不由自主地摩挲。

如今冷静回望,乘车一事本微不足道,不过是被酒意催发了心底成见,放大敏感,才坠入多疑之网中难以自拔。

她轻轻吁出一口气,心神渐明,亦暗自警醒,当以此为戒,沉心静气,三思而行。

转念间,眉心又悄然蹙起。自去岁受寒,至今已近一载。春夏尚可,稍遇风凉便难以承受,终日离不开手炉暖榻。

这畏寒之症,也不知何时方能好转。

常怀戒心本是好事,只是这戒心若不必用在他的身上,自然更好。

她指尖柔软,无意识抚过虎口处的痕印,摩挲间酥麻微痒,直抵心尖。

覃景观色知意,心下温软,暗叹他的浓浓终究纯善,易以己度人。

“浓浓无需自责,只要不误会我便好。”

兰浓浓闻言心神一凛。她向来敢作敢当,既知误会伤人,理当致歉。可一抬眼见他含笑的脸,道歉之言便哽在喉间,难以出口。

然知错不改,实非她的性情。正欲深吸一口气郑重开口,却忽地被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愉悦的低笑自耳畔传来:“于我而言,浓浓永远无错。即便对我,也不必言歉。只要你明白我的心意,便已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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