铅笔小说网

第717章 蔡福 血浓于水呀3更（第1页）

这段时间没少找机会伺候蔡福，端个茶呀，倒个酒呀，剥个水果皮呀……

蔡福就觉得挺奇怪的，为什么一个公主，在自己面前这么谨小慎微呢？

后来蔡福问了赵福金才知道，原来赵金奴的生母是显恭皇后王氏。。。。

风雪初歇，潭州城外的山道上积雪未消，枯枝压着寒霜，在晨光中微微颤动。蔡福立于城楼之上，怀中幼主赵?安睡未醒，眉目间尚带稚气，却已隐隐透出帝王之相。他凝视良久，轻声道：“从今日起，你便是天下正朔所在，而我……愿为擎天一柱，撑此残局。”

身后，秦桧缓步登台，手中捧着一卷黄绢，神色肃然：“大王，《讨逆檄文》已传遍七道三十六州，荆南节度使李孝称病不出，实则暗中集结乡勇五千，愿听调遣；两浙豪族陈氏、沈氏联名上书，愿捐粮十万石、战马三千匹；更有福建水师统领林冲遣使来投，言‘宁随镇北赴死，不与伪朝同生’。”

蔡福点头，目光却不离远方天际：“人心可用，乃成大事之基。但眼下最紧要者，并非响应者众，而是如何让这股洪流不散、不乱、不被他人所乘。”

“大王所虑极是。”秦桧低声道，“如今四方虽应，然多为地方豪强自保之举，未必真心拥戴皇嗣。若无铁腕统御，恐成一盘散沙。且赵构虽失军心，仍有八万大军屯于曹州，刘延庆虽有内患，终究未溃。一旦其稳住阵脚，反扑而来，我军若各自为战，必遭各个击破。”

“所以，必须立威。”蔡福缓缓转身，声音如刃出鞘，“传令下去：即日起，凡归附义军者，皆须交出兵符印信，由中枢统一调度。不服令者，视为叛逆同党，格杀勿论！”

秦桧微惊：“此举恐失人心。”

“失一些人心，换天下安定，值得。”蔡福目光冷峻，“乱世之中，仁慈是祸根。我要的不是一群乌合之众，而是一支真正听命于监国太子的王师！谁若阻我建制，便是与天下正统为敌！”

话音未落，阿里奇疾步而来，甲胄未解，脸上犹带风尘：“大王！急报！”

“讲。”

“赵构果然动手了！”阿里奇咬牙切齿，“昨夜，刘延庆部将杨惟忠率轻骑三千突袭庐州尼庵，将那处藏匿皇子的据点尽数焚毁，连同十余名老宦官、尼姑全部斩杀。更可恨的是，他们对外宣称??已擒获‘伪皇子’，将于三日后在延安公开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蔡福瞳孔骤缩，掌心猛然拍在栏杆之上，发出一声闷响。

“好一个赵构……好一手先声夺人！”他冷笑，“他知道我们迎回真皇子，便立刻造出一个‘假皇子’来混淆视听。百姓愚昧，只知朝廷官宣，哪管真假？若让他得逞，不出十日，天下皆以为我所奉之子乃是冒牌货，届时民心尽失，举旗何用？”

“那……是否立即发兵庐州，查明真相？”阿里奇问。

蔡福摇头：“不必。庐州已被血洗，再去不过是收尸罢了。真正要紧的，是让所有人知道??那个被押赴刑场的，绝非真皇子！”

他猛然抬头，望向秦桧：“你即刻修书一封，以监国太子名义发布《辨伪诏》，详述真皇子身世来历：生于宣和七年冬月，母为皇后朱氏，出生当日有紫气盈室，宫人皆见祥云绕梁。三年前汴京陷落时，由老宦官高德全抱出，经扬州、转庐州，终至潭州，全程有证可考。另附当年宫廷玉牒残页、乳母手书、内侍印鉴为凭，一并送往各地州府、驿站、寺观张贴！”

“是！”秦桧领命而去。

蔡福又唤来耶律国宝：“你即刻挑选五百精锐，扮作商旅游侠，潜入东京、洛阳、襄阳等大城，散布消息。不仅要传布诏书内容，更要编些童谣、俚曲，说什么‘天上星坠江州火，地下龙腾潭州春；六岁儿承先帝骨，万里山河待旧人’……让妇孺皆知，深入人心！”

“末将领命！”

部署方毕，寇镇远匆匆赶来：“大王，西夏使者到了。”

“哦？”蔡福眉头一挑，“来得好快。”

不多时，一名披裘戴帽的胡服男子走入厅中，躬身行礼：“小人嵬名阿约，奉国相晋王李仁礼之命，特来恭贺监国太子登位，并呈上国主亲笔书信。”

蔡福接过信函，展开略览，唇角微扬。

信中言辞恭敬，称西夏愿与镇北军结为“兄弟之邦”，共抗金虏，永罢刀兵。更允诺即日起断绝与金国一切往来，且愿出兵两万，协助镇北军牵制金军右翼。末尾还提及??听闻宋室遗孤重现人间，西夏上下感念旧恩，愿遣使护送佛经百部、金帛千匹，以为贺礼。

“虚情假意。”蔡福冷笑，“李乾顺打得一手好算盘。既想借我之势遏制金国，又要博个‘护佑宋裔’的美名，将来无论谁胜，他都能分一杯羹。”

秦桧低声提醒：“但眼下我们正需外援，不如暂受其好意，待日后腾出手来，再行清算。”

蔡福沉吟片刻，点头：“准其所请。回赠双倍厚礼，另加一面‘汉夏同盟’金印，命使者带回。同时密告我潜伏兴庆府的细作：密切监视西夏调动，若有异动，立即飞报。”

待使者退下，蔡福忽觉肩头沉重。连日奔波，心力交瘁，此刻才觉疲惫如潮水般涌来。

他独自登上后山一座孤亭，倚栏而坐。夜色如墨，星辰稀疏，唯有东方一颗大星熠熠生辉，似指引前路。

“你觉得……我能赢吗？”他低声自语，仿佛在问天地，又像在问自己。

无人回应。

但他知道答案。

不能输。

一旦败了，不只是他一人身死族灭，更是整个中原最后一点正气湮灭。赵构会彻底清洗异己，金国会顺势南侵，华夏衣冠将尽落夷狄之手。而这个孩子，这个唯一承载先帝血脉的幼主，也将难逃毒手。

所以他必须赢。

哪怕背负骂名，哪怕血染征袍，哪怕千夫所指，也在所不惜。

三日后，潭州校场旌旗猎猎，鼓声震天。

蔡福当众宣布：组建“匡复军”，以监国太子赵?为名义统帅，自任大元帅，总揽军政大权。下设五军都督府，分别由阿里奇（前军）、耶律国宝（左军）、寇镇远（右军）、琼妖纳延（中军）、宝密圣（后军）统领，各辖兵马一万，互为犄角。另设监察司，由秦桧执掌，专司清查内奸、整肃军纪。